另一只手也拄着拐杖,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老了是不是也要拄着拐杖走路?还是和我的爱人一起搀扶着走呢?
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小可那白净的脸庞以及纯真的笑容。
脚下不知觉的加快了速度,陈慧担心的说:“儿子,你慢点,慢慢来,你着什么急。”
“恩,知道了妈。”虽然嘴上答应,但脚上却没听嘴上的。
两人快要走到耧层尽头的时候,陈慧突然说:“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那个小姑娘?”
“恩,我担心她的伤势。”景年双眼盯着前方,没有看自己的母亲。
陈慧沉默着,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当初景年大胆的做法就已经证明了这个小姑娘对景年来说是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的。
如今景年伤势未愈,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说:“别急,慢点走。”
脑海里容不得其他,全部被小可的身影和脸庞占据着,他记得在自己昏迷前,小可趴在自己的腿上,而自己的白色裤子瞬间就变成了鲜红色,这一切的一切在牵引着景年的心脏,没有亲眼见到小可,没有确认她脱离生命危险,景年的心永远都是悬挂着的。
这种紧张感从之前担忧小可的失忆症到如今变成了恐惧,他恐惧小可会在这次事件中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恐惧小可会永远的离开自己。
曾经想过“永远”这个词,但从来没有想过“永远离开”这个词,现在这些词像突然出现的疾风骤雨,让自己的心措不及防的痛。
第29章 (二十九)
虽然看上去那些透明的管子并不多,但是,站在门外的景年看着它们,就像无数条触手布满整个世界,一点点吸噬自己的血液。
小可的头上绕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鼻孔和手背中chā着透明管子,里面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的滑落着,顺着管子滴入小可的血管里。
“景公子,陈夫人。”主治医生点头对两人打招呼。
“她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景年迫不及待的问。
“额,这个...”医生看了看陈夫人,陈慧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如实说。
“是这样的景公子,虽然你的朋友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但由于大脑受到严重的撞击所以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知道,我问你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景年不耐烦的说。
医生叹了口气,说:“你们跟我来吧。”
来到办公室,医生从白色的袋子里取出几张片子,从其中抽出一张放在空中,说:“这是她的大脑CT照,这个地方有一块淤血压迫着神经,导致她不能醒过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醒过来,你说明白点。”景年的心有些紧张,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的结果更重要,而且这种失去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确认,但自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恐惧在心里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景公子不必激动,我们院目前已经制定出了解决方案。”
“什么方案。”景年激动的脱口而出。
“开颅...”
“不行。”一想到小可的脑袋被切开景年立刻拒绝。
“景公子听我把话说完,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进行手术治疗的,除非期间出血量在不断增大,但现在看来出血量已经被我们控制所以,只需要保守治疗,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在醒来之前需要留院观察,我们要时刻监视她脑中淤血是否会扩大,如果扩大并且伴随出血量的增大的话,就必须进行手术。”
“保守,保守治疗,一定不能手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手术。”景年有些语无lún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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