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去床上睡吧。”梁从文轻轻推推高君如的肩膀,“这样容易落枕。”
隔着薄薄的真丝衬衫,他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这种柔软和年轻女孩不一样,少了一些弹性,多了一些岁月打磨过的绵密。
高君如没有一点反应,她睡的很沉。鼻息咻咻,宁静绵长。
梁从文的手舍不得从她肩头移开了,他的手犹疑地在她肩头停留,然后一寸一寸的轻轻抚弄。
中年女人的肩膀也不像年轻女孩那般削薄,即使身材保养的很好,她们的肩膀也是圆润的,丰腴而有力量。
肌肤的温热从衬衫下透出,投射到他的手心。让他的手心微微战栗。
高君如醒了。
在梁从文的轻抚下,她从昏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她闭着眼,感觉到年轻男人的手在她肩背游走。
充满爱意的抚摸,像对待珍贵易碎的宝物,那么轻柔,那么爱惜。
他爱我。高君如心里冒出三个字。这三个字像黄昏人家的炊烟,从窗棂里冒出,跌跌撞撞地寻找着青天。
青天高远不可触及。
应该睁开眼睛的。高君如惆怅的想,睁开眼睛,呵斥他,拿文件扔到他的脸上,解聘他!让他滚出她的生活,滚得远远的!
她应该这么做的。
可是眼皮仿佛有千斤的重量。
这些年,日日夜夜,他陪在她的身边,比亲生儿子相处的时间还多。
她不过是个中年妇女。年轻时野心勃勃,想着要出人头地,嫁给了自己不爱的有钱男人,顶着一身的骂名。
现在她手握权柄,可没人知道这权柄上浸透了多少血泪。
就连她的儿子都不知道。嚣张跋扈的英俊少年,眼里只有恋爱,只有那个花朵般娇嫩的漂亮姑娘。
她有什么?她只有责任,只有重担。
而如今,有人爱她了。有人透过她脸上的皱纹,看到了她的寂寞。
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疲惫的肩胛骨,抚过她酸痛的颈椎,抚过她总是绷紧的后背。让她觉得温软、放松。
鼻子变得酸酸的,眼中开始蓄积泪液。
不行。不能哭。这算怎么回事?这滴眼泪一旦落下来,事情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要么接受,要么放弃。
接受他?接受这个比她年轻这么多的男人?不,不可能!董事会的人会疯的。她能在林氏撑这么多年,除了手腕和能力,就是因为她有林氏遗孀这个身份。林氏遗孀怎么能谈恋爱?还是跟一个小男人?
放弃吗?放弃这四十多年生活中唯一悸动?也许也是今生唯一的心动?从此心如古井,一心操持公司业务,一心把儿子培养成才?
都不甘心。
只能装睡。继续装下去。而这滴泪,也绝不能流出来。
汽车后座上,沈唯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林彦深的头还意犹未尽地埋在她的胸口。鼻子在上面蹭来蹭去,贪恋她的馨香。
“唯唯,跟我去酒店好不好……”他半真半假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沈唯没听清,追问道。
林彦深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了,只好酸溜溜的换了个话题,“陆景修那娘炮到底有什么好?完全没有审美的货色,整天穿的跟个gay似的,裤子绷那么紧,他也不怕炸裆。”
沈唯:“……”
很想狂笑怎么办?炸裆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很低俗,可是又很好笑。画面感很强!
“笑什么笑!你到底听见没有?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和陆景修见面!”林彦深用胳膊肘捅捅沈唯的腰,没好气道。
沈唯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今天请他吃饭是为了感谢他帮我介绍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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