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呼,真是累煞吾也!”
坐在李斯旁边的韩非抬头看了李斯一眼,然后笑道:“吾兄今年不过才三十岁整,正是而立之年精力充沛,如何却在此大谈劳累?莫不是因为那刚纳之小妾过于可人?”
李斯呸了一声,笑骂道:“汝是知晓吾家底的,如今吾子嗣不过一男三女,这如何能够让人放心?须知秋日播种夏日出生,无春寒之料峭,无秋日之凉风,更无冬日之寒冷,正是最佳时节也。”
韩非眨了眨眼睛,道:“弟曾闻邯郸舞姬不但姿色可人,床帏之间更有一番绝妙风情,以兄之言而观之,此言不虚也。”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片刻之后,笑声渐渐止歇。
韩非扔下了手中的简牍,沉默片刻之后突然说道:“这次上计有问题。”
李斯脸色不变的看了韩非一眼,道:“有何问题?上计原本便应当有问题,若是全无问题,那么便是吾等的失职。”
韩非叹了一口气,道:“兄误会了,吾并非此意,只不过问题太多了。”
顿了一顿之后,韩非拿起了手中的这份简牍,道:“吾兄且看看这份报告,上面说中山郡长史乐奉大肆收受贿赂,为他人开方便之门,更有勾结其他官吏以新粮换陈粮之罪行,乃是不折不扣的大贪官。”
李斯嗯了一声,伸手缓声道:“且将这份报告给吾看看。”
片刻之后,李斯放下了手中的这份报告,道:“若是此报告属实,那么乐奉合该人头落地。”
韩非点头表示赞同,又拿出了另外一份简牍,道:“吾兄再看看这一份,说的是河内郡郡守虞康之事,上面的罪行同样多条,而且看上去皆是罪证确凿。”
“还有这一份,说的是代郡都尉廉猛之不法事。”
“这一份报告之中写有河间郡郡守郑范过去一年的成绩,以此而论应当为下下等,但是在去岁的上计之中,郑范的成绩乃是上中等。”
“还有”
李斯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
刚才韩非所说的那些人,虽然职位年纪官职各有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是真正的朝中有人,而他们的后台们正是和李斯位列龙台之中的其他赵国重臣们。
良久之后,李斯才突然嘿了一声,道:“看来这一次的上计,倒是有很多人在暗中角力呢。”
韩非点头道:“正是如此,以如今所交上来的报告来看,倒有七成乃是中下等甚至下下等,只有两成半是中等,剩余半成则是上中等和上上等,这很不寻常啊。”
无论是韩非还是李斯都不是第一年主持上计工作了,所以他们非常明白这个比例的怪异之处何在。
通常来说,在一般的年景里,五成左右的赵国官员会被评为中等,也就是属于无功无过的合格水平,这些人得到的通常就是不升不降的结果。
大约三成左右的赵国官员会被评为中下等和下下等,也就是不及格的水平,中下等一般会被警告或者降职,下下等则是降职或者撤职,有罪的还要追究罪名。
剩余的两成官员则是上中等和上上等,也就是可以升官的那一种。
一半及格,一小部分升官一小部分降职,几十年来赵国的上计基本都是如此。
但是今年,竟然有七成的官员是不合格的,比起往年来说足足翻了将近三倍之多,合格的官员只有往年的一半,出色的官员更是只有往年的不到四分之一!
李斯的目光闪烁不定,过了片刻之后突然道:“难道是吾等对中尉所属的掌控出了问题?”
韩非摇了摇头,断然道:“此事绝无可能,这可不是吾等第一次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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