黈是冯亭的前任上党郡守,但是说到上位的速度,显然还是冯亭要更快一些。
在韩国这个国家,想要上位不一定要有能力,但是一定能够精确的把握住韩王然的心思,就是得会揣摩上意。
不过靳黈其实对于这样的能力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在靳黈看来这种靠揣测君王上位的手段不是正道,还是忠心耿耿的办事才是真正上位的好办法。
从现在冯亭被罢官而靳黈一人独掌军政大权的情况来看,靳黈觉得自己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冯亭显然看出了靳黈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在这方面纠结,而是继续说道:“正是因为了解大王,所以冯亭才不能够答应靳卿的要求。若是被大王得知吾私自为靳卿出力,靳卿可有想过是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靳黈不由得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冲口说道:“吾等都是为了大王和韩国尽心竭力,能有什么样的后果?”
“当然会有后果。”冯亭摇了摇头,道:“而且是非常严重,无论是靳卿还是冯亭自己都无法承受的后果。”
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靳黈,冯亭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靳卿请想想,吾乃是曾今的相邦,而汝则是现在的相邦。当年吾还在朝堂之上时,大王就有意的在汝和吾之间制造隔阂,好让吾等产生对立,对吧?”
靳黈点了点头,对于冯亭的话表示了同意。
事实上对于这件事情,靳黈本人也是采取了一种默认的态度,有意无意的在配合着这一切,他知道冯亭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矛盾也要强行制造矛盾啊。
想到这里,靳黈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果汝答应的话,吾可以去劝一劝大王。”
“不必了。”冯亭缓缓道:“如果靳卿去劝谏大王的话,不免会让大王以为你我二人已经合流,汝觉得这样大王会同意吗?”
靳黈十分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道:“那汝自荐呢?”
冯亭耸了耸肩膀,道:“大王不会理会的。”
靳黈怒道:“那汝来当吾的幕僚总可以了吧。”
冯亭深深的看了靳黈一眼,道:“靳卿,汝难道想被满门抄斩吗?”
靳黈哑然。
的确,如果他真的邀请冯亭来当自己的幕僚,那么肯定会给韩王然一种靳黈和冯亭早有勾结的感觉就算是现在才勾结也不行啊!
靳黈十分沮丧的叹了一口气,道:“华阳君,所以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助的了?须知如今乃是国家生死存亡之时啊!”
冯亭摇了摇头,道:“并非吾不愿意相助,而是大王不愿意看到吾这个人的出现。所以吾今日只能够对靳卿说一声抱歉了。”
靳黈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冯亭的房间。
等到靳黈离去之后,冯亭突然站了起来,关上了门,然后在房间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轻轻的按了一下。
“啪嗒”一声轻响,一扇原本不存在的木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冯亭走进了木门之中。
门后是一件小小的密室,在密室之中几名韩国大臣坐在那里。
这些人都是冯亭的亲信。
冯亭坐了下来,十分淡然的说道:“诸位刚才也应该听到了靳黈的话了吧?”
几名大臣纷纷点头,有人道:“君上,要不然吾等上书大王试试?”
自从冯亭倒台之后,这些亲信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基本上都被边缘化了。
而且他们的身上又带着明显的冯亭死忠这种印记,改换阵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们非常迫切的期盼着冯亭能够东山再起。
冯亭摇了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大王真的想用吾,那么今天来的就不应该是靳黈,而是宫中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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