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在这个岁数的时候,也曾如此遭罪c落得一身疤痕。如今伤好了,痛却是一辈子都难以抹去的。
“程岳探得阿宋和白阙子私交匪浅,忧心阿宋借着亲密关系密谋莲山c危及白阙子的安全。他派你前来试探套话,甚至给了你能让人迷迷糊糊说出真话的迷香,皆是为此。但你深知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分,并不想忤夫君之意,心中不愿,却因无法违抗命令,只得一面假意安抚,另一面故作懵懂无知,囫囵说一堆话。”
淮儿轻哼,把箩筐背在背上。她面上吝于给予怒意,依旧淡然笑着。
“至于愧疚,则是对白阙子的愧疚,毕竟他是如此的相信你。白阙子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是父亲派去的间谍,且每日每夜都活着监视中。你要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同时周旋于白阙子和程岳之间,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淮儿不反驳,始终安静听着,俏眸微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她坐在地上,托起腮,插了一句话,“恶果?命本就是赚来的,老天要输回去,一败涂地,也是正常事。”
阿九情绪难定,厉色渐现,“你以为白阙子会看不出秦月之死存有疑惑?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你有参与?”
“我的夫君,是这世上最聪明最英勇最重情义的男子,他的心如明镜那般通透,怎可能不知晓?只不过他不想深究过往之事罢了,不然c我们数人一个也逃不过。”
“你既明白”
淮儿打断阿九的话,额上青筋突显,“小世子,你不会懂的,永远也不会懂得。”
她有片刻的失神,一双灵动的眸写满酸涩。睫羽轻颤,她忽而长叹一声,突然凑近,抬手扯落了阿九脖子上的铁丝,费力将他身上的重重束缚全部去掉。
“好了,别说了。趁大当家不在,我救你出去。”
阿九稍稍一惊,回过神来讥讽道,“恍然大悟?”
“不c不是。还是那句话,同病相怜。”
这话一出,四周气氛登时跌入谷底,寒流汩汩涌出,喷泄四方。阿九大有不甘,眼底下一圈沉郁的黑。
“别听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是逃出去的好,待在这里是没有活路的。我之前留了个心眼,随我一道来的都是白哥哥手下的人,只要离开这屋子,我就有办法派人送你出山。”淮儿吃力地扶起步履不稳的阿九,架着他一步步往门挪去。
“白阙子的手下?”
“嗯。白哥哥一直有在帮大当家管理事务。关于钩蕈的生产,也有一部分是由他负责。比之二当家,白哥哥才是大当家最信赖的人。”
她的表情突然悲戚,小声补充道,“我曾经看见大当家拿白哥哥的衣服自渎。至于为什么,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阿九的身子本就不舒服,走起路来颇为颠簸,听闻此言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到在地。他鼓足力气站稳,缓慢前行。
屋外匪盗推门见状,急忙开始引路。
走出房门,他们踏上了一条极其阴暗的小道。阿九双眼无法正常视物,伸手触碰的是光滑潮湿的墙壁。他摸索了好一会儿,四处皆空虚,迷茫之际又寻不到淮儿,仓皇回头却险险撞上她的鼻梁。
“我在你后面,不用怕。”
“谁怕了。就算怕,我也不会指望你。只是这里太黑了,比房间里还黑。”
淮儿轻笑,不容置喙地执起他的手,走在了他的前面,“你是个好孩子,我和白哥哥都这么认为。总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c大放异彩的。”
“说什么胡话。”
“不要不信。我娘年轻时可是村里有名的占卜预言的神女,我也有她的三分真传。”
“你活得如此卑微,既然预不到自己的未来,又何来预我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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