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作画(第1/2页)  吾妻甚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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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安见景欢这样解释,有些困惑了。

    也不怪他困惑,眼前这页字,瞧着实在不像是景欢能写出来的。

    他算是瞧出来了,若是单写字,景欢的笔锋还算刚毅,可若是通篇文章这样顺下来,景欢的字却竟透出几分……潇洒?

    这个念头在怀安脑中蹦出来,一时连怀安都吓了一跳,连忙挥挥手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不由偷眼去瞧景欢,一脸呆相,哪里能看出文人墨客的洒脱?既如此,那这字迹,只可能是景欢仿了别人的了。

    若景欢真是仿了别人,那她口中的那位“先生”,倒是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了。

    这幅字看着无半点攻击性,并不能给人惊艳之情,但妙在绵里藏劲,不知不觉又能将人吸进去。更遑论怀安是眼睁睁看着景欢写完的,更能将字里行间的柔与坚体会得深刻。

    只是,怀安心里不由又怪异起来:难不成景欢那位先生是位女子?瞧这行书,实在不像是一个有志男儿该写出来的,总觉得带几分女气,虽并不是软绵绵的让人心生倦意,可要跟男子联系起来,实在是有些牵强。

    他是不认为这绵软气质是属于景欢的,毕竟从见到景欢到现在,这丫头可是一点就着,半步都不肯让呢。

    怀安惯会用大家贵族的思想去想人,又哪里能想到景欢确实没临过别人的字帖。

    她的那位先生从教大家认字开始,每日教导的不过是握笔姿势,转笔时的技巧,又或者手腕的力道。而关于字迹,先生是从不会多说什么的,他的要求,不过是让学生能做到以字达心罢了。

    因而这页不足百字的纸上所写,可全都是独属于景欢自己的字。

    只是以这个年纪的怀安的境界,是想不到此处了。

    想得多了,怀安也觉得心烦,不由将那页纸压了,又略整理了刚刚混乱的胡思乱想,才问景欢:“会作画吗?”

    景欢老老实实摇摇头:“不会。”

    怀安问:“半点都不会?”

    见景欢点头,他不由又抱怨起来:“你们那位先生倒是奇怪,听着琴棋书画中琴和书是教了的,怎么不知道教全?”

    景欢解释着:“先生是什么都教的,只是我不爱画画,就没学。”

    怀安听了,不由张嘴愣住,半天才似挖苦似的说:“你们先生倒真是随性。”书画不分家,即便有学生不爱学,基本功总是得教一些的,怎么听景欢的说法,这位先生是一点都没教,实在是……对学生太不上心了。

    景欢自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屑,撇撇嘴,不欲与他争论了。

    怀安原本是不欲作画的,临摹字帖不过是每日的习惯,作画却是全凭兴致。原本他逃婚至此,又借住在别人的院子里,虽说这个院子是自己的亲表哥的,可也不该有多高的兴致来做这些附庸风雅之事。

    只是先头看了景欢的字,竟莫名勾起了他几分情志,他兴头一上来,其余的烦心事便全被抛到了脑后,十分利索地将先前所写卷了放在纸筒里,又新铺了一页纸,拿了新砚台,在里面磨上朱砂,便要开始作画了。

    可是提了笔,一时竟不知道该画什么。

    其实隔窗相望便是竹林,这种时候,画竹子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可怀安竟不太想画。可是心里作画的欲望又十分强烈,只叫人十分煎熬难耐。

    他正苦恼着,一抬眼皮,忽然看到正苦着脸磨新墨的景欢,忽然心头一动,开了口:“待朱砂磨开了,便去窗户前站着,别妨碍我作画。”

    景欢一听这个,心里竟忽然欢喜起来,忙开口提议:“不然我去外面站着吧,刚刚的罚我还没站完!”若是怀安要作画,一时半会肯定完不了,身边也不需要什么伺候的,正是时候让她快快领罚,否则那日头高起来,可真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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