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走了歪路。
临刑前,萧奎去了趟死牢,见了姬无过最后一面。
姬无过身穿死囚服,浑身上下干净整洁,刑部的旧人对他都还不错。见萧奎身穿官服来访,他依然坐在那里,只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萧尚书来了。”
萧奎也不挑他的理,站在那里问他:“单应已经查清,那家金瓦书肆就是你开的。作为一个读过四书五经的人,你为何要画那些不堪入目的画?”
“挣钱。”
“挣那许多昧心钱,有何用?”
“升官用。”
“没有德行,怎么能升官?”
“你的德行也不怎么样,你不也升官了吗?”姬无过嗤笑。
萧奎变脸。
姬无过继续说:“你无非是仗着跟皇上有点关系,才升的官。否则凭你的断袖恶名,你认为你能做到尚书嘛。”
“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姬无过笑,“我进刑部比你早,且当年,我考中的是探花。而你呢,当年只是进了二甲,却官路亨通,一直压着我。你能拍着胸脯说,你比我强吗?”
见萧奎不说话,姬无过接着说:“当年我在刑部是才貌第一,自打你来后,这第一的称号便统统归了你。我不服。我只能争取那可怜的一点从龙之功。可惜禄王事败,那个镇国公更是扶不起来。”
“你这是嫉妒。”萧奎突然觉得姬无过有些可怜。
“我是嫉妒。所以,我画了你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像,没想还很好卖,挣了不少钱。”姬无过呵呵笑着,眼中有泪光闪现。
“你想过你的家人吗?”
“家人?呵呵。”姬无过自嘲着说,“我没有家人。我父母早亡,我那夫人是我当年中探花时,被那时的曾相强塞给我的,还美其名曰‘榜下捉婿’。曾相没倒前,我在家里一直受她欺压,曾相死后,我才好过了那么一点点。这点我倒要谢谢你,曾相的倒台好像还跟你有那么一点关系。”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奎说:“即便你家人不好,你有没有想过诚心待你的同僚。你被捕后,没受一点苦,单应在查清金瓦书肆的案情后,好几天都吃不好饭。这件事,我俩都替你压下,只报了你勾结禄王的罪行,都想给你留最后一点文人的颜面。”
姬无过不说话。
“还有童晗月,她那么信任你,你却设计坑害她的父亲,你有没有良心?!”
见姬无过依然无话,萧奎说:“你若能在临死前悔过,也不枉我们这样待你!”
“我,无悔。”姬无过坚持。
“你,好好想想吧。”
萧奎转身走出监牢。
姬无过从草垫中,抽出几条干草,编了个草蚂蚱,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在蚂蚱上。
几日后,姬无过被押往刑场。
监斩过后,刑部的众人将他收尸,并埋葬。
看守监牢的狱卒将一个草编的蚂蚱jiāo给萧奎,说:“姬…姬无过临刑前,让我跟您说谢谢您和单总捕头为他留的颜面,说他对不起童大捕头。他还说皇储之争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潮汹涌,他让大人小心行事。”
萧奎默然接过这个草蚂蚱,将它埋在了刑部后院。
或许,姬无过早已悔了,只是嘴硬,只是身不由己。
第九十六章 :荷包
姬无过被问斩后,童晗月的伤才好。
定南侯出于安全的考虑,坚决不让童晗月再去刑部。
童晗月在家跟定南侯闹了几天,最后拿出原镇国公世子夫人告诉她的那番话,“有了那般传言,我肯定嫁不出去了,您不让我在刑部立足,我该怎么活?”
定南侯痛心之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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