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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猬的优雅》中有一句话是:大人谈到死就有障疑,孰不知死亡乃是世间最平凡之事。

    对于亲人而言,死亡意味着离开,意味着永别,意味着痛哭和鼻涕。那么,陌生人呢?是愕然?是无足轻重?是饭后谈资还是噱头争议?当你听到一个和自己莫不相干的人死亡的讯息时,是迟疑片刻才轻轻点着头说一句,噢,死了啊。还是,体会到死亡的不可预测和咄咄逼人?

    书中把人比喻成活在鱼缸中的金鱼,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被困在当中,毫无知觉地把时间一分一秒耗费掉。待在里面,终究是死,跳出来,也是死。死,毕竟是一个不安分的字眼,很多人怕它宠它爱它,日日夜夜地期盼,死离自己远一点。死和死,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我们在做什么——”

    赵师兄死的时候全身□□,黑丝袜紧紧地缠在脖子里勒出一条发紫的血痕,地板上是数以万计的生命。无论最后一次呼吸是轻松的还是急促的,起码他是幸福的,是振奋的,是无与伦比的快乐的。遗憾的是,他没有来得及和这个世界说一声告别。或许,告别对于他实在无足轻重。

    想起前些天和他一起打游戏的情景,只见他魂不附体呆若木偶,心下感到诧然,既想嘱咐他注意身体又不忍心对他贸然评价。之后便主动回避了他,他也不再和我联系。我承认,我曾在心里把他和死联系到了一起。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和死这样亲近,仿佛一伸手,死便和他做了朋友。

    我记得向他提起过一次他的母亲,我问:“师兄,你怎么总是说你父亲,你妈呢?”

    他一脸凄然,说到:“我妈不喜欢我。”

    我说:“为什么?噢,不是,是——你母亲怎么会不喜欢你?”

    赵师兄说:“我和家人总是说不上话,那天她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

    我插嘴到:“你说你等着毕业?”

    他不耐烦地说:“才不是,我说——我想以后到偏远的大山里做一名小学老师。”

    我又问:“你想支教?”

    他骂到:“操,不要瞎逼逼行不?”

    我尴尬地说:“行行行,你说你说!”

    他坐在草坪上,双手向后支撑着地面,长叹一声后缓缓躺下,开口到:“我是打算定居那里,我要在那里盖一座房子,最好是在半山腰,简陋些无所谓,哪怕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书桌,这就够了,再不济——再不济,学校能给我一间房子也行,并且我只教小孩子,要把他们一个个送出大山!”

    我开玩笑说:“拉不了网线打不了游戏咋办?”

    他抬起一只脚踢到我屁股上,嘴上骂了一句“去你妈的!”能感受到对于他已经使出了很大力气,而在我却是不痛不痒,只听他又说到,“操,老子就是为了远离你们这群傻逼!看见就让我恶心——”

    不觉间他已经面露喜色,语气里充满了向往,我也跟着躺了下去。

    “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天,我要举行一个仪式,为他们送行,我会教他们一首歌,每个人必须学会,是必须啊!呵,这可是我唯一要求他们的,我并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

    我忍不住问到:“唱什么歌?”

    他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却也透着伤感:“是李叔同的《送别》,我最喜欢的是弦乐演奏,大提琴好像悲鸣,小提琴又似哭泣,但二胡也不错总能催人泪下,我还喜欢口琴的版本——”说着终于激动起来,“还有啊,前不久我听过笛子演奏的,笛声婉转悠扬百转千回当真是令人思绪交加肝肠寸断!”

    周围有踢球的人,从我们身侧疾驰而过,带起一阵风。草坪上好似落满了一层露水,一只白色塑料袋缓缓地向前面滑去,停下,再飞走。能感受到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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