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左宗棠倒是有些名望。听说他是道光七年的举人,后来几次去京城参加会试,但是一直未中!”
骆秉章语气轻佻,话里话外,都在讥讽左宗棠没有考中进士。骆秉章大嘴一张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一篙子打翻了一船人,他没想到眼前这位接替他的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也是以举人身份入赀为内阁中书。张亮基听了这话有点不舒服,他斜了骆秉章一眼,然后说:“左宗棠虽然没中进士,但是回乡后留意农事,遍读群书,钻研舆地、兵法,比起那些只会写八股文章的榆木脑袋强多了,要不然皇上为什么一怒之下罢了那么多蠢货的官!”
骆秉章听到这里,脸顿时臊得如同新染的红布一样,他嘴角蠕动了一番,然后接着说:“张大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指桑骂槐地羞辱了一番骆秉章,张亮基心里很舒服,所以装作无事地冲着骆秉章谦卑地笑了笑说:“骆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左宗棠这人自视过高,狂荡不羁,听说象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哦,此话怎讲?”
“胡林翼曾经以楚才第一将他举荐给了总督程裔才,但是就是因为他的一身毛病,竟然连程总督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烈马到了你的麾下,不知道能不能驾驭得了。”
“我看重的是他的才干,至于性情嘛,我只能将就降级了。”
骆秉章听到这里,冲着张亮基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说:“张大人,还有一事望你三思。”
“骆大人请讲。”
“不瞒张大人说,曾经也有人将他推荐给我,我老骆也想招募左宗棠入幕,但是后来听说他曾经跑到郴州想要投奔长毛党,还劝他们勿劝上帝教勿毁儒释,但是长毛党头子也没有重用他,差点砍了他的脑袋,险些将他点了天灯。”
张亮基听到这里,“嘿嘿”冷笑了两声,然后低声说:“骆大人,知道这次皇上为什么罢了你的官么?”
骆秉章恨恨地说:“奶奶的,我昨日才听说是赛尚阿那老兔崽子暗中使的阴招,当初出这个蒙古鞑子带着兵南下广西剿灭长毛,路过长沙时我按朝廷的规定给他提供粮食和菜蔬,可是他还腆着大脸要牛羊肉,我湖南兵卒都吃不上这些稀罕玩意,哪里有多余的东西敬奉他,所以他便将我给告了!”
张亮基摇了摇头说:“骆大人为官刚正,皇上对你格外信任,这次之所以罢了你的官还另有隐情。”
“啥隐情?”
“你应该知道了,长沙城中有人谣传你会献城投长毛……”
不等张亮基说完,骆秉章顿时觉着脊背生风,吓得差点没瘫坐在地上,他赶紧辩解说:“张大人,那是长毛党故意散布谣言乱我军心,我已经将他们全部抓住,然后统统砍了脑袋了!”
“骆大人,我老张自然不信这些鬼话,不瞒大人说我这次迁湖南巡抚前接到皇上旨意,除了剿灭长毛便是调查这些传言是否属实。”
骆秉章吓得差点没哭了,赶紧辩解说:“张大人,这些绝对是谣言,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些道听途说。”
张亮基眨巴眨巴眼睛说:“骆大人,我自然相信你是清白的。”
骆秉章如释重负,赶紧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说:“多谢张大人!”
张亮基笑了笑说:“骆大人,您左宗棠投靠长毛党这事是真是假?”
骆秉章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满脸堆笑地说:“自然是他娘的谣传,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象左宗棠这样的人才难免会被说三道四。”
张亮基正色说道:“骆大人,朝廷让咱们灭长毛,咱们本应同心协力才是,往往不可内讧不断,咱们先乱了阵脚哇!”
骆秉章连连点头,对张亮基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后来抗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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