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经历了一世太多的喜悲,她觉得自己好像对所有一切都看淡了去,甚至包括对沈初寒曾经浓烈的情感。
她还爱着他,却觉得内心已老,似乎失了前世爱得疯狂炽烈的勇气。
可此刻这般相对而立,却忽然觉得,这一世的爱,没有前世那般浓烈而炙热又如何,平平淡淡又何尝不好呢?
若是可以同沈初寒一直这样岁月静好,她甚至愿减寿十年。
正想得入神,远处似传来慕白的呼声。蓦然回神,转头望去,见慕白手中拿着五六个折叠好的天灯,正在同流月和沉星说这话。
很快,三人朝他们走来。
“公子,拿到了。”
宋清欢敛下心底胡乱的思绪,朝慕白笑着道了谢,同他们一道将折叠好的天灯撑开。
等到所有天灯都撑开了,流月也跑去借了套笔墨过来。蘸了蘸墨,将毛笔递给宋清欢。
宋清欢想了想,提笔在天灯上写了两行字,又将笔递给沈初寒。
沈初寒也提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
很快,众人的愿望都写好了。
慕白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从底部将沾有煤油的粗布点燃,燃烧了片刻,天灯渐渐膨胀起来,宋清欢站在江边,将手一放,天灯便冉冉飞上了天空。
四周升空的天灯渐渐多了起来,越飞越高,照亮了整个夜空,仿若璀璨的群星,连皎洁明月都失了光辉。
宋清欢立在江边,感受着夜风夹杂着水汽而来,抬头仰望自己的那盏天灯。流光璀璨,照见天灯壁上一行小字: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围又有一个天灯摇曳而上,正是沈初寒的。
然而,灯内火光耀目,天灯壁上四面皆是空白,未书一字。
两盏天灯越升越高,摇摇曳曳飘向远方,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沈初寒抬头仰望化作星辰的两盏天灯,眼眸微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绾的愿望,竟当真同自己有关!不由心中狂喜。至于他的天灯,他素来狂妄,自然不信这等祈福之说,所以才一片空白,只字未写。
天也好,命也罢,只要他想,便是逆天改命又有何惧?
放完天灯,宋清欢仍是意犹未尽。
她穿越前是个孤儿,从未享受过真正的童年,上一世又久居深宫,甚少有玩得这般尽兴之时,见周边又有不少人在江边放起了河灯,顿时又来了兴致。
转头去寻沈初寒。
却见他落在自己身后,灯火阑珊处,他精致面容隐藏在明灭的光影下,看不真切。身旁站着慕白,似乎在同他说些什么。
她一愣,心头升起一股异样感。
皱了皱眉头,抬步朝沈初寒走去。
快走到沈初寒跟前,顿时觉出了不对劲。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一手撑住腹部,似乎有些难受的模样。
而身旁的慕白,更是一脸急色,满目凝重,正在同沈初寒低低说着什么。
尚未完全走近,沈初寒便察觉了她的到来,抬目一瞧,墨瞳中幽深似海,很快露出一抹笑意,松开撑在腹部的手,温柔地看向宋清欢,“阿绾怎么过来了?”
“你没事吧?”宋清欢又走近些,心中着急,也顾不上避嫌,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触手并没有滚烫,只是正常的体温。
没有发热——
宋清欢稍稍松了口气。
沈初寒笑笑,面色似恢复如常,只眼底落一片幽深剪影,“我没事,我见阿绾方才在瞧人家放河灯,可是自己也想放了?”
宋清欢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河灯不河灯的事?凝视着他的双眼道,“你老实跟我说,当真没什么事吗?”
沈初寒眸光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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