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谁家灶台偷来了一盒火柴,召集小伙伴看他表演。
所有的人都拍手看得津津有味,我也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二牛一向最喜欢欺负我,他看到我过来,轰我离开,还捂着火柴盒不让我看,我无奈,只好远远地站着,羡慕地看着他们。
后来,不知道是谁出了一个主意,他们把我骗过去,趁我不注意,用火柴点着了我的头发!
我吓坏了,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烫,余光里都是明晃晃的火焰。我拼命乱窜,鼻子周围一股猪皮烧焦的味道,隐隐的头皮都开始烧的疼。
我吓哭了,满地打滚,他们才觉得有些害怕,可是谁都不敢上来帮我,最后还是村里一个大我们一些的柱子哥哥看见,拿衣服扑灭了我头发上的火,我才算捡回一条小命。
这件事瞒也瞒不住,我吓个半死,连夜高烧不退,外婆以为我快死了,就把爸爸从锦城叫了回来。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从那以后,爸爸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身边。上小学以后,他把我接到锦城,咬着牙在学校边上买了一套小房子。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克服车祸后遗症,又干起了老本行,我们两人的日子才算慢慢有了起色。
虽然小学中学我依然没有逃脱被戏弄被欺负的yīn影,但是也许是经历得多了,就慢慢习以为常。只要我无动于衷,他们得不到快乐,渐渐地也就懒得搭理我了。
后来安家村我一年也就来一次,等上了大学,外婆连这一年见一次的习俗都免了。
她不愿意见我,我害怕见她,就这么的,算起来,我已经有八年没有回来过。
“妈,我和囡囡回来看看您。”囡囡是外婆给我起的rǔ名。
外婆老了很多,花白的头发早就变成了一头银发,脸上的皱纹一层连着一层,像一块干涸的土地布满裂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酸酸的,虽然小时候那些恐惧的回忆一下子又变得清晰,可是看到她,就像是被神奇的血脉牵连着,让我忍不住心潮澎湃。
可是外婆迷离的眼神慢慢凝重,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扶着墙,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就如同一桶凉水浇在了头上,我有些委屈习惯地躲在爸爸身后,我不安地看了爸爸一眼,他却安慰我,说没事。
很快,就看见外婆扭头,瞪着我们,说:
“愣着干嘛,还要我请你们进来?”
进了院子,才发觉这里早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地方。
昏黄的墙纸粉刷一新,曾经的小木门换成了防盗门,整个院子都是窗明几净,唯有印象中的梨树依然挺拔身姿,越发繁茂。
客厅里铺着米白色的地砖,屋子里透进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我挨着爸爸坐在沙发上,听他和外婆聊天。
“妈,建国和弟媳fù呢?”
安建国是我的舅舅,他和舅妈一直跟外婆住在一起。
外婆摸着沙发的扶手,回道:
“下地干活呢,一会饭点就回来。你们俩这又不是过年又不是清明的,回来干啥?”
老太太心直口快,爸爸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乐呵呵地说:
“每年过年您都提前打电话叫我们不用回来,嫌太麻烦。但是这些年我厚着脸皮不回来,这段时间我正好休假,囡囡也有空,我就带她回来看看您。”
“我一个老太婆,有啥好瞧的。”外婆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她忽然一愣,一双细眼精光一般盯着我:
“这是囡囡?”
“外婆……”
“女大十八变,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了。名章,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爸爸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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