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阴风阵阵,带着幽魂不散的凄恐,李华裳身着华服,言辞间也犹带着尽情挥洒的娟狂。
叶秋白就那般定定的望着她,等候着她的回话。却在下一秒被耳边那震耳发聩的笑声吵嚷,打乱了原先逼问的节奏。
“哈哈,这世间哪有什么纯粹的公平清白,有的不过是各种的利益互通,相互围炉取暖罢了。为了让你能在黄泉路上多个伴,这作后娘的我啊,可真是煞费了苦心。”
“我啊我不惜演绎着一幕幕爱女情深的戏码,甚至去博取那蠢县令的同情以便于加快定案的进程。你说!为了你这个贱人,我算不算是已经做到一切!”李华裳尖嚷着,佛像后的“蠢县令”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自己真的是被眼前所见轻易的蒙蔽了双眼,原来自己自认为的公正廉明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张贤亮恨透了这样蠢笨的自己,几次都想上前去好好质问质问那女人,若不是他身旁的路柏松拉着拽着,他险些便赶上前去,赏了那个满嘴谎言的女人重重的几巴掌了。
“你知道吗,我为了达成让那贱蹄子快些定案的目的,为了让她能够尽快被处死去前去黄泉路上寻,我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我甚至不惜委身勾引了那县令,那个传闻中最为被老婆掌控的懦弱县令!”
“呵呵男人嘛,就是禁不住诱惑,三言两语的,他便依了我的要求,私下处理了那贱蹄子。真是衷心可表的如同一只狗!”李华裳将一切都招供了,甚至明目张胆的的唾弃着一府县令。
张贤亮听着这些话,顿时感到无地自容,那张早已经涨红不堪的脸颊,更是被那女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路松柏在侧,觉着当前的戏剧张力已经足够了。便稍稍松开了那双压制着张贤亮不让他轻举妄动的手。
作为亲耳听到了这一切的恶行的旁观者,对于李华裳,他也是产生了由内至外的憎恨。
“好,那这样。既然我现在一切都问完了,也该是你接受死刑的时刻了。记住,不要挣扎,千万不要挣扎,你越是挣扎,走的时候死况越是狰狞!”叶秋白发起狠来,一步步的向着李华裳逼近。
面对死亡,孰人都是畏惧的,想必离秋走的时候内心的痛苦与无望也是更胜千倍百倍的罢。叶秋白想着,心口堵堵的,她反正现在是已经死掉的身份了,在多拉上一人陪葬也不为过。
她轻轻地将长袖一甩,其内便飘飘扬扬的出现了两条白绫,那白绫千回百转,经过了叶秋白的巧用后,直接缠上了李华裳的颈处。
她两手持着白绫,一点一滴的加重着力度,只是一瞬间,她便瞧见了李华裳即将窒息的凄惨模样。“哎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可忘不了离秋离去的时候,那张七窍流血的遗容啊。”叶秋白腾出一只手将头发撂开说道,手上的力度又逐缓的松开了。她这话,无疑是将戏局说破,也同时刺激到了李华裳的情绪。
见着李华裳呆呆的停驻在原地喘息,眉眼间也闪现过惊讶难言的神情,叶秋白此刻,心中倒是暗自舒爽了片刻。
她莞尔笑着,言道:”哼,没想到吧,原来你聪明一世也蠢及一时!死去的人又怎么会有影子?”叶秋白笑的越发灿烂,指尖点了点地面上月光映照着的光影。
“不可能!你没死!你还活着?怎么可能你的尸体还是我令人放入棺材中的!”李华裳苍白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合着,话语中也夹杂着颤颤巍巍的语调。
“哼,蠢女人,你好好再看看我的脸罢!”叶秋白气势磅礴向着李华裳又靠近了些,话语也带着一如既往的憎恶。
李华裳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颜容,在她的眉眼间总算是寻到了蛛丝马。若真是叶离秋的话,是断断不敢以这种似曾相识的凌厉目光审瞧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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