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阉被杀一事你如何看之?”
何进喜仿于文贤食客之风,荆襄名士蒯越是他新任命的东曹掾。对于宦臣与士族之斗何进向来保持中立,他更喜欢结交外州将官,在他眼中只有掌握兵权者才能发号施令。
“早间卢子家来拜已向大将军阐明利害,宦官之权过分逾越本职,如果不加以遏制迟早会威胁到大将军。”
蒯越自然不知道卢朴借荀文若之计,但卢毓之谏言的确颇有道理,如果不改变宦官专权的朝局,帝王只听一家之言,久而久之大汉危矣。
“异度!陛下虽然玩物志乐,但脑中可清醒的很,他向来崇尚制约之法,外戚、宦官、士家三方制衡向来如此,就算使用党锢之法,也会让外戚的势力与宦臣交织。一旦吾与士家联合压宦臣,只怕陛下圣心不悦!”
何遂高能坐上大将军之位证明他不乏浅智,既然陛下都希望三方制约,自己为何要去触这霉头。
“大将军此言差矣!汉室天下不比以往,如今外镇者拥兵自重,内朝者宦臣多语,就算他们现在没有触及大将军的利益,但随着大将军位置日益稳固,双方之争自会升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夺得先机,一击压的宦官翻不了身,日后谁还敢说大将军的不是!”
蒯越善毒谋,儒雅笑容之下隐藏着一颗诡行之心,何进刚刚即位大将军还没有危及宦官势力,他们现在主要的打压对象依旧是士族,但只要引诱出何进的贪恋之心,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异度!一旦决裂宦臣势大,而吾则立足不稳,只恐有失啊!”
何进还在犹豫之中,不敢轻易决定。
“此事全凭大将军做主!异度只是简言几句罢了!”
蒯越自然不会穷追猛打,计策便是如此,信与不信,与吾无关。
“好!便就做了又如何!士族之大岂会怕宦官!既然决裂吾也没什么好怕的,现在笼络士族才是关键!异度有何建议啊!”
“河北袁氏,四世三公,首当其冲!大将军何不召其子弟为从官!”
“然也!”
………………
“蹇硕!汝真该千刀万剐,方消寡人心头之恨!”
残破的桌椅与满地的糕点揭示着这位帝王的怒火,刘宏是一位宽容的皇帝,你可以独断弄权,也可以清明寡欲,但唯独不可以贪污寡人一石之财,何进的一纸奏章上表蹇硕如何贪污行贿,字里行间人证物证条理清晰。
“陛下,老奴……”
张让比刘宏更加愤怒,但有口莫辩,从刚听闻蹇硕之死他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狠狠的打压士族,但他没想到何进快人一步已经将蹇硕种种罪行力书上表,这算什么?没有后宫的扶持区区一杀猪匠焉能做上大将军之位,这才几日光景你便如此对待咱家,何遂高你该死!
“张让,汝可贪污寡人钱粮否?”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病焉刘宏之颜尚存久威之势,一声叫喝吓得张让双腿发软。
“陛下明鉴!老奴向来忠心耿耿,从不敢做贪没之事,蹇硕之事与老奴无丝毫瓜葛,此人之诛乃陛下圣明!”
张让此时哪敢提及一句士族外戚,蹇硕之恶行白纸黑字无法抵赖,如今只有与他撇清关系方才求得生机。
“啪!”
刘宏丢掉手中仪仗之剑,微微喘息靠座于软榻之上,身体精虚的他在一番发泄之后已然难以站立,积病之躯内耗无存。
“真以为寡人如此好骗!张让给寡人诛蹇硕九族,此等硕鼠乃大汉蛀蚁也!”
刘宏已经意识到宦官的权力远大于士族外戚,他的制约之法已经失衡,必须整动朝纲才行。
“遵旨,老奴识人不明应当自罚,蹇硕之党羽宫内多布,老奴定当为陛下一一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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