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魂魄站了一会儿,又眷恋的看了看自己的尸身,然后转过身,慢慢地向一个开着的窗子走去。
她飘出车窗,在火车的隆隆声中消失的无影无综。
刘清闭上眼长叹口气,一个刚刚还活蹦乱跳,鲜活的生命,转眼说没就没了。人的生命怎会如此脆弱,就象是一个玻璃杯,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就会粉身碎骨。自己开了天目又有什么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这比看不见更加让人痛心。
车上出了事,早有列车员报告给车长,车长带着几个人过来,一看人已经不行了,但是人死没死还是得医院下结论。于是用无线电和下一停车站取得了联系。
车到站后,救护车已经在站台等候,几个医生护士抬着那女人下了车,看着跟在后面呼天抢地,悲痛yù绝的丈夫,刘清不禁感慨万千:人啊,往往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后才知道她的宝贵。可这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车快到达西安时,刘清给师父打个电话,张百川告诉他,自己在出站口接他。
列车稳稳的停在站台上,刘清背着包随着人群走出车站,他在出站口四处张望,师父在哪儿呢?正焦急不安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刘清猛的转过头来,一个仙风道骨,气度不凡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师父?”看见那张有些陌生的脸,刘清喜出望外,把包往地上一仍,就要跪倒磕头。
“行了,来了就好。”师父一把拽住他道:“两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我都快认不出了。路上还好吧?”
“好。”刘清想起车上的所见所闻,不禁有些黯然。见张百川正盯着他,他掩饰的笑了笑:“师父,我们走吧。”
两人坐车来到宾馆,进入一个房间,里面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女正在闲谈,男的三十来岁,胖乎乎的身材。女的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穿一件无袖连衣裙。
见他们进来,两人赶紧站起来。少女转身走到饮水机前给他俩倒水,那男的上前一边伸手接过刘清的包一边说:“师父,您回来了?这位就是小师弟吧?”
张百川点点头,回头对刘清说:“这就是你大师兄林海平,四川人。”刘清赶紧点头:“大师兄好!”“好好,你一路上辛苦了。”大师兄满口四川口音。
那少女端着两杯水走来,张百川指着少女说:“这是你师姐周倩,陕西人。”
仔细看那师姐,刘清惊的说不出话来,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眉如秋水,目若朗星,高高的鼻梁,红艳的嘴唇。黑黑的披肩发趁着雪白的皮肤,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动人。
见刘清愣着不说话,师姐微微一笑道:“师弟,你好。”刘清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答:“你好,师...师姐。”
张百川说:“其实她比你还小一岁,今年十七,比你入门早五年,所以你要称她师姐。”
四个人坐下说了会儿话,张百川对三个徒弟说:“走,我们去吃饭。”
四个人在餐厅边吃边聊,渐渐熟悉后,刘清不再拘谨,他知道了大师兄是四川眉州人。
刘清问大师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大师兄还未开口,师姐抢先道:“咱大师兄可不一般,他是父母官。”
“啥子父母官吆,小师妹真会说笑,我就是一个市委办公室主任。”
“是吗?那也不简单。师兄,象这样的宴席你见的多了吧?”
“没得办法,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别人请吃你不去,没人说你清廉,他们只会说你不近人情,长此下去,工作都没法做。有段顺口溜是这样说的:‘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党风喝坏胃。喝的老婆背靠背,老婆告到纪委会,书记说:能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