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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红……”

    声音空旷，带着阵阵回音。

    面色苍白的方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红红，醒醒……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莫茉半跪在她的身边，使劲摇晃着，可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就如同死了一般……

    瞳孔紧缩。

    环顾着四周，没有墙壁，没有任何，一望无际，莫茉不知道这是哪里，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其他，四面都是空旷的，一面的光最亮，这让莫茉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红红别怕，我记着就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伸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纵横的泪水，莫茉大力地将躺倒在地上的方红驮在自己背上。

    由于莫茉太过清瘦，扶起方红刚转身准备拉着她手向前跑去时，方红整个人软若无骨地往后倒去。

    莫茉回头，泪水再次忍不住地溢出，咬了咬牙，她对着方红那张白得瘆人的脸笑着说，“你看，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那么笨手笨脚的，那不然……我就抱着你，拖着走吧，你忍忍就好了。”

    双手穿过方红的腋下，咬牙一步一步坚持着。

    由于重量之大，很快莫茉就因为双手勒得生疼而停下了脚步，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红红，让我休息会儿，我能行的，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衣袖拭去模糊视线的泪水，她口中喃喃着。

    一步。

    两步。

    三步。

    “嘭！”

    两个人东欧倒在了地上。

    莫茉赶紧爬向倒在身边的方红，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着，“喂！有人吗？帮帮我们……帮帮我朋友……”

    她的声音哭得沙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还有自己那绝望的声音。

    “红红，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绝望地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她又痛又恨，痛自己眼睁睁看着，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双肩不受控制的颤抖，冰冷蔓延……

    “茉儿。”

    在耳边嘲讽自己无能为力的风声中夹杂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一抬头。

    “子衿！是你吗？子衿！”

    恍惚的亮光中，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若隐若现……

    “子衿！我在这里。”

    胡乱地擦去朦胧眼睛的泪水，试图看得更清晰些，不管不顾地面的细沙，她就这样超着那个人影方向爬去……

    白色病房里。

    君君跟婷婷很乖地并排坐在病床边，恬恬拿着湿毛巾给病床上沉睡的方红擦脸。

    “君君，婷婷，恬恬姐姐现在要去换盆水，然后给你们妈咪擦脸，你们不要乱走哦。”恬恬对着两个孩子叮嘱。

    两个孩子点头。

    “子衿……别走！子衿……”

    缺水干燥得起皮的嘴唇动了几下，极其沙哑的声音响起。

    “妈咪！”

    听到声音的君君立马爬下凳子，跳到莫茉病床边摇晃她，“妈咪，我是君君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妈咪……”

    早上送方红来医院后，莫茉也病倒了，是高烧，一上午了，妈咪都躺在干妈对面的病床上，没有与他跟妹妹说一句话。

    “妈咪……”

    婷婷拉起莫茉滚烫的手指，也唤她。

    “子衿……子衿……”

    就仿佛听不见两兄妹的呼唤般，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出，口中还在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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