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周倾识接到许知非的电话,这是她时隔多月再次听到许知非这么凶的语气。
不敢再插科打诨,连忙安抚。
周倾识这边几乎立刻就爬起来,她今天在周家,很多东西不是特别方便,蹑手蹑脚怕吵到别人。
“不用了。”许知非好像突然冷静下来,丢下一句:“明天再说吧。”
挂断电话。
周倾识愣愣的,挠挠头还是打开房门,打算溜进周宸然的书房使用电脑。
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顾余渺连这个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她从哪里得知的?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棋,她们不能行差踏错。
四月过后,许知非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以后,已经很少有什么能扎到她的痛处了。显然今天顾余渺所说的一切,让许知非很介怀。
……怎么能不介怀。
*
十二月二十四号之后,顾余渺没有再出现。
许知非还是在BY和南桥中两点一线,溪溪每天早晨都会给她塞一罐牛奶,从来没有喝过。程北尧在法国久未归,似乎是事情棘手,但一天一个电话总是不会变的。
网上热度有所减退。顾余渺说的新闻曝光也一直都没有出现。
周倾识后来回电话过来,得到的结果是没找到,她也不知道顾余渺为什么会知道。
明明消失了,又回来,目的是什么?
周倾识连着有些惴惴不安。
将检验出来的DNA交给许知非,周倾识愤愤不平:“我没有想到,溪溪居然真的是程北尧的孩子。”
她提出做DNA,是因为不相信傅蔷薇真的和程北尧上过床。
上面的血缘关系赫然是99.999999.
许知非没什么表情,除了拿着检验报告的手指微微用力外,其余任何情绪都没泄露。
溪溪真的是程北尧的孩子,程北尧真的和傅蔷薇上过床……
明明早就相信了,为什么要再验证一遍让自己膈应呢?
十月蔓延全城的糖炒栗子香,十一月与十二月的风雪降临,再熬几天,这一年也就过去了。
程北尧的电话打来时,许知非大多在写作业,大多时候两个人的交流是将手机放在一边,他那边传来键盘敲打声,她这里是轻轻的碳素划过。
没有言语也十分平衡。
许知非拒绝过,被他以“你遇到不会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岂不是很方便”。
没话讲,也有道理。
“朵朵,电脑在身边吗?”这日通话,程北尧突然这么问。
“在。”
“打开。”
发来一个视频请求,他那里居然在室外,镜头全是雪,来往行人金发碧眼,那边过圣诞的气氛很浓厚,而男人身穿黑色大衣,背后有一群鸽子往另一边飞。
应该是在某个公园。
他露出笑容:“这里很漂亮,有机会带你一起来。”
许知非正在将头发束成马尾,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的小马驹还在墨尔本的hope农场。”
阿想起来了。
他随她的思维跳跃:“现在应该是大马驹了。”
“还在?”
“上次去看是在春天,长大了,本来想运回来,但是很棘手。南桥的环境也不适合养一匹马。“程北尧说着,突然起了兴致,“让王泽现在给你定机票,我们在墨尔本会面吧。”
许知非被他吓了一跳,嘴角一僵然后去看工具栏底下的时间,“开什么玩笑?”
程北尧只觉得她这样被吓到的模样像极了兔子,随她:“下次也可以。”
在高位呆久了他有时候也会想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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