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妥协,“他呢?”
其实从八月份知道到现在,许父对程北尧的印象改观很大,譬如在外界面前能够放下自己的身份去保护许知非这一点就做得很好。
许母如此反对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强取豪夺,而是将知非送回来。
再说商业上,这个男人头脑明显是可以的,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任何有关BY的新闻,他心里也隐隐有激荡,大概是……骄傲吧。
没想到会主动问及程北尧,许知非略显意外。“他送我进来……现在应该走了。”
换做别人,应该是不会愿意将她送回来的。在这一点,许父许母还算肯定程北尧的为人处世。
也是,这样的位置,这样的高度,能不会为人处世吗?
一想起来依然生气。
但在团圆夜回来,许父许母气消了大半。
甚至在饭后,许母松口,“这事,你让他亲自跟我谈。”
虽然还是气话,但言语之间的意思,可不就是松口了。
知善悄悄问她:“姐,他对你好吗?你自己要小心。”
许知非的房间位置,打开窗户视线可以看的很远。
这一看,目光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没走?
许家外,巷子里来往穿梭了很多小孩子,程北尧的车停在路灯下,像是一个奢华安静的世界。
那种酸涩感再次蔓延而上,许知非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足足五分钟,她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仿佛又看到了不久前男人那个落寞的背影。
她以为他回南桥了。
每年除夕许家都是要守夜的。
十二点半的时候,许父状态明显不太好,许母陪同已经进了房间,而知善坐在客厅低头发信息,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程北尧还是没走。
许知非蹑手蹑脚将自己的房间门锁上,再慢慢的走出许家,声音放的很轻,没人发觉。
上一次这样小心翼翼,还是读书的时候逃课。
过度紧张导致情绪紧绷,许知非喘着气站立在他的车前,伸手敲车门。
清脆的响声。
敲了三下,那车窗才缓缓降下,程北尧的眸子盛满不可思议,似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许知非轻声喘着气,眉眼温软的样子是如此真实。
冬日夜晚里,她的声音像是壁炉里的火焰。“我只有五个小时。”
程北尧的感官回归现实。
连忙伸手替她打开车门。
许知非坐进副驾驶,这个时候才想起近乡情怯似的,想让他不要这样急切又炽热的看着自己。
磕磕绊绊:“我妈妈,让你有时间去和她谈一谈,你……”
男人已经侧身将她抱紧在怀里,捏着下巴低头就是一个吻,她脸很红。
程北尧的笑意越来越大,尔后揉着她的脸,故意讲:“心疼我啊?”
许知非知道他是故意的,一边躲一边去看后座,溪溪睡着了,车内温暖,身上只盖着毯子。
只觉得他的笑容惊心动魄,下意识压低声音:“为什么不回去?”
程北尧很满意她的主动,将脸压在她脖颈处,如实交代,“怕你跑,堵在这里不让你走。”
幼稚。
外头还有热闹声音,许知非看着他的脸突然有些沉默,外人很难以想象吧,程北尧也会有这样的开心情绪,像是小孩子得到糖果的激动,不复任何沉稳。
可你看这张脸,会下意识的想到,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个强大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老去,也会白发苍苍到走不动路,那个时候他会是怎么样的呢?会很孤独吗?
许知非这样脑补设想,完全没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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