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我一团烂泥似的蹲坐地上,倚靠着墙壁,脑袋埋在双腿之间无声哽咽,任由眼泪淌落,没人能够体会亲手送走自己兄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我的双手从来不乏鲜血,可兄弟的血却是第一次染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江琴默默出现在我旁边,轻拍我的肩膀安抚:“成虎,别这样他本就心存死志,即便真能救下来,后半辈子也绝对不会开心,况且他救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边哭边喃呢:“可他妈是我下的最后一句令,这傻子是他妈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铭记他一生。”
江琴蹲下身子,胳膊搭在我肩头轻声说:“和你没关系的,真的。”
刹那间我像是找到依靠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搂住她哭嚎:“我杀了自己弟弟”
江琴微微一愣,接着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抚:“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能好受。”
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佛奴,记得数年前,湄河畔边,这个笨拙憨厚的傻小子仰着脑袋看向我和小佛爷,眼神明媚的说,希望永远做我们俩的影子。
觥筹交错,遥敬坎坷江湖路。
血雨腥风,此生不散兄弟情。
几分钟后,我停止哭泣,拿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花,朝着江琴低声道:“我现在的身份挺特殊的,佛奴的尸体你能不能先帮我保管在医院的太平间,等我处理完身上的事情以后,再让他入土为安。”
江琴沉思一下后出声道:“好,我待会找我闺蜜沟通一下,不过这种事情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估计她就算同意,最多也只能在医院停留个两三天,你还是得尽快做准备。”
我感激的点点脑袋:“谢谢了。”
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兜兜转转一大圈,没想到我在青市最后的救命稻草竟然是面前这个跟我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女人,感慨的同时,我心底涌动过一抹说不出来的情愫。
江琴轻声道:“没什么的,我来自滇南,佛奴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我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是缘分。”
江琴的话让我再次怔动一下,低头沉默几秒钟后,我扶着墙壁起身,朝着她挤出一抹笑容道:“麻烦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肩膀,我现在一穷二白,能给予的感谢除了言语以外别无他物。”
“你准备去哪?”江琴一把拉住我胳膊问道。
我咬牙狞笑出声:“找该找的人。”脑海中瞬间出现欧豪父子的模样。
江琴颦眉娇喝:“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通缉了吗?到处乱跑,只会让你的活动圈子越来越小。”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摇头:“有些话不吐不快,有些事不做会死。”
“成虎,你别这样”江琴的语气瞬间软了,死死的握住的我胳膊摇头道:“咱们虽然没任何实质关系,但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听到你被击毙的消息。”
“不会的。”我从她手中抽出来自己的胳膊,轻轻摸了摸她脑袋微笑着说:“我不是答应过你,等你结婚时候给你当伴郎嘛,肯定说到做到。”
说罢话,我转身就走,江琴急躁的从我后面咒骂:“赵成虎,你真不是个男人!我不信你感觉不到任何。”
我停顿一下,没有回头,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对于一个朝不保夕的人来说,没什么是比活下去更重要的,江琴的心意我懂,但只能装作不懂,抛去苏菲的缘故不说,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块,这事没有任何悬念。
走出医院,邵鹏也正好从车里出来,跟我对视一眼后没有多问任何。
我吸了吸鼻子出声:“走吧,找找任宁!”
“嗯。”邵鹏满眼复杂的朝着医院的方向又遥望几眼,跟在我身后离开。
昏黄的路灯将我俩的影子拉拽的特别长,我俩像是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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