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还你们十六年养育之情,从今往后,别说是养老费了,我见一次打一次!”
旁人说她无情也好,凉薄也罢,说她不孝女也行,把全天下不孝的骂名扣在她身上也不是不可。生在这样的家庭,本就是她的悲哀。
她走了,白色的身影纤瘦如一阵清风,从今往后,真正的掠出了他们的世界。并且,再无jiāo集。
后来,白父白母百年之时,没有子女来替他们收棺,世人皆叹白羽汐无情无义。白羽汐听到的时候只是笑笑,她说不是她无情无义,而是她那一双好父母,真正无情无义起来时,没有人看到。
……
白羽汐坐在凌晨的高铁站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寒风带走了她身体上的最后一抹余温,终于等到高铁的到来。
白羽汐步履匆匆的赶回华海,取票机前的残骸,却早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她怔怔然的站在花岗岩地板上,灵魂像是被抽离飞尽,冰冷的身体散发着点点寒气,仿佛再也没有人气的余温温暖她。
他还是走了……
没有等她回来。
也是啊,他凭什么等她回来?有什么义务等她回来?
她伤他伤得那么深,他能一次次像是没有自尊一样在她身边就已是她白羽汐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她还能求什么?
只是,为何她的心会那么痛?
锥心之痛,焚烧烈焰,锁链勾心,也不过如此。
而一切一切的痛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他。
原来,那个叫凉晨川的男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她的骨血。
她的全世界,所有的喜怒与痛楚,原来都源自于他。
呵,怪只怪她明白得太晚。现在,应该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吧。
再没有挽回的机会。
白羽汐失魂落魄的走在高铁站的过道上,周围的过客都成了镜花水月,晨起的微光在她沾水的眼睫上跳跃,却无论如何也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四肢。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沿着大道走了一路,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泪水在她脸上肆意,白羽汐这一辈子没那么伤心过。
东方升起鱼肚白,高铁站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看白羽汐的眼光都带异样……
……
大街上,到处都是凉晨川重伤住院的消息,白羽汐站在广场的中心,好似世界都在她眼前缠绕,白茫茫一片,脑袋里亦是嗡嗡作响。
凉晨川不是只伤了手吗?为什么会是重伤住院?
为什么会出车祸?
他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会粗心大意出车祸?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命悬一线,为什么……
白羽汐忽然觉得脑袋不会转了,满脑子都是凉晨川浑身是血倒在血珀里,毫无生机……
一想到那幅画面,白羽汐的心就好似被人掐着一般,痛得窒息。
她一秒没有停顿,飞快的朝医院狂奔而去。
因为心急如焚,她连车都没打,步履不停足足跑了一个小时。
到达医院时,她的眼睫上已经蒙了一层寒霜,脸色因为跑步过度而变得惨白,透明得仿佛白玉一般。
“你好,凉晨川的病房在哪里。”因为奔跑过度,白羽汐现在连说话心口都是痛的,但她不敢有一丝停顿,她怕停顿一秒,她的机会就渺茫一分。
凉晨川,我想通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结婚了,永永远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被询问的护士看了她一眼,眼底立马露出鄙夷,抬高头颅,“凉总的病房岂是你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人人都来问都告诉的话,那医院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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