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啥时候可以吃到很甜的杏子。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明明心里委屈,却在重要的人面前,装出一种粗枝大叶的模样。
她与他记忆里突现的女子,千差万别。
他有些排斥记忆,却不排斥她。
当现在,他又看到她的鬼脸后,他却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难过。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纠结了,白安安瘫在床上,两只手悄悄的遮住了隐私的地方,可嘴里却在说:
“不愧是叔,现在我觉得我脑袋清醒了不少,您帮我再量下体温好吗?”
陆以川沉下了眸,紧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他语气带着抱歉:“怪我就怪出来,别藏着。”
但陆以川这么说后,她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
陆以川,太可怕。
盼着他猜测她心思的时候,他却刻意逃避,装做不明不白。
而她很想掩藏自己情绪之时,他往往总是一针见血。
她让他帮她量体温,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
若是体温低了,那她就要在睡觉前,让刚才的事情过去,她就要自我告诫,那只是以阴化阳,帮她调理身体的禁术,对她有了好处……
心里,或多或少会平衡一点吧。
陆以川这么犀利,简直掐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一切全靠猜,他什么都不说,她从哪里怪?
还有,应该要怎么怪?
打还是骂?有用吗?
其实……
她不敢生气,她很没用的怕和他生分。
反正以前做也做了,只是这次,出现了些别的状况罢了。
她选择,平息情绪,不去计较。
于是她夸张的把脸颊鼓成了包子,眸光暼开,她想要坐起来,收拾收拾自己。
就在她刚挪了挪身子之时,她看到床单上的一些血迹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白安安倒还知道,女子第一次经人事会有落红,如果第一次的春梦是她的第一次,那她并没见红。
她本以为陆以川是鬼,还称这行为是“以阴化阳”,大概她的身子没破吧。
可后来她在网络查询过后,才知道有些女人,第一次也不会见红。
但现在,看着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的血,她没敢去想那是落红。
床单上的血,自然也吓了陆以川一跳,他眸光陡然一惊,手下意识搭在了白安安的腿上,“我看看!”
磁性的嗓音带着颤和惊慌。
她推开了他的手。
“我去上厕所。”
哽着嗓子说了句话,她两条细腿一撩,便到了床边,但脚刚挨了地,她发软的双腿直接跪下了。
陆以川刚要去扶,白安安却撑着手掌在地上飞快的爬离了他的附近,还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温度计,这才站起身朝卫生间走了去。
而他,全身都被恐慌包裹着。
安儿的心思细腻,他知道。
他是伤了她吧……
白安安在卫生间呆了很久。
若是之前,他大可直接进去看看,若她恼怒,他巧舌如簧定让她哑口无言。
只是现在,他怯了。
死去几百年后,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
他以为,白安安从卫生间出现后,定会红着眼眶,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跑去床上,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带着对他的敬畏,逃避了事情。
却不料,她出来之后,脸上只是带着很无谓的笑容。
她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温度计,主动说道:“叔,退烧了,38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