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青史成为红叶谷中一霸。
连轩昂也时时让之五分。
思忖间,那众人簇围着的青史早来到了他面前:“轩昂兄,恭贺恭贺哩!”,轩昂忙拱手答礼:“岂敢岂敢?青兄屋里请,请!”
青史也不客气,昂头就跨进了大铁门。
青史坐定,对马乡长张团总寿乡绅祝老爷等一帮红叶谷的头面人物,视若无睹。
单把眼来睃一边的轩昂么媳:“孩子在哪哩,让我看看呢。”
媳妇看看公爹,有些面红耳赤。
这青老爷如此不讲规矩和辈份,怕是捣蛋来啦?
原来,有了吴大帅撑腰,青史事事俱顺,唯一不足的是,其三儿一女,都没给他生一个小子来绕膝承欢,让他很是郁闷不安。
现在,一向的竞争对手罗轩昂,居然有了龙凤孙。
这让凡事儿争强斗狠的青史恼羞成怒,亲自登门拜访来啦。
轩昂见状,暗自叫苦不迭,连呼晦气;可毕竟都是屋面上的人物,落不下这口气和面子,只得打起精神陪笑应承。
院内的戏台上,请来的剧团正抖擞精神,龙行蛇步,柳肩水腰,梆子腔一阵高过一阵。
向庞大的院内院外,抛洒着《反徐州》的唱段。
“……忽听得大堂的口云牌三点,将军虎步升殿抛下令牌,着徐达束装前去查看,要探得口息清晰雷鸣电闪……”
吭声明亮,韵味十足,余音绕梁,三日不断。
众人鼓掌叫好,响彻云霄。
青史也十分勉强的合着拍拍巴掌,然后趁一幕戏完换装之机,双手一抱拳,朝向轩昂道:“实不相晦,兄今天一来贺喜,二呢,还是那个老要求,万望轩昂兄不要推辞为好哩。”
轩昂听了,一喜一忧。
喜的是,对方不是为了孩子而来捣蛋。
忧的是,对方纠缠不休,须知,你需要,我照样也需要哩。现在局势起伏,强人当道,东砍西杀,覆复之下,岂有完卵?
见对方依然不答应,青史沉下了脸面。
“吴大帅虽然暂时下野,但潮涨潮落,几无定论,卷土重来也未可之。况孙大帅威风正盛,且和吴大帅一向珠联璧合。他要是知道轩昂兄借护院为名,收留白俄,只怕对你不妙哩。”
轩昂听罢,拈须微笑。
对方出言不逊,歹心乍现,他早有警惕;不过,青史说的也是事实,也不能不引起轩昂的注意。
孙传芳孙大帅几个月前,在任桥大破白俄兵和其铁甲战车。
一举歼灭白俄兵二千余人,彻底炸毁和烧掉了其铁甲列车。
还把与之交战的奉军前敌总指挥施从滨,活活了擒去,公开砍头示众。这事儿闹腾大了,全山东,不,全国都知道和轰动了。
当然,这件大事儿也传进了红叶谷。
让红叶谷的乡绅,有钱人和官府,都惊恐不止。
这些年,从东北中俄边境流落过来的少数白俄,顺着津浦线,也零散到了各村镇,就连红叶谷也有了白俄踪影。
红叶谷另一姓康的大乡绅,据说娶的第五个小老婆,就是一个白俄女人。
这个白俄女人挺年轻,高高个儿,白皮肤,蓝眼睛,勾鹰鼻,很漂亮,就是狐臭味太浓云云。
因此,官府出面给各个乡绅打过招呼,不要收留白俄人,免得自己惹火烧身。想到这儿,轩昂回答:“青史兄,不是我有意推致,实在是现在时有响马出没,我这一大家子的,也怕着哩。”
青史不屑的瘪瘪嘴巴。
“好了好了,你让你的白俄护院来一下,我亲口问问行哩?”
“当然可以!”轩昂点头:“只是只怕当着我的面,人家不好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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