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尽弓藏也未必会在这刚刚开国的时候下手,只是他这个小公爷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比那寻常百姓更加的没有自由,就比如现在的这个时候,明明眼前这人是那种可以知心相交敬重一生的朋友,但是他却必须要代表家族代表自己这一派的利益,不得不站出来利用和此人的交情来拉拢。有的时候的确是那句古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想到这里他只得叹口气,也知道这看似空旷的教室十分的安全,没有人能在此地偷听:“我就说实话吧,其实无论谁当权,我家其实都无所谓,无论是谁只要还要倚重我家手中的骑兵,自然可保荣华富贵,但是我爹不想再过祖先那样的日子,他想彻底的变成中原人,只不过在信仰上与汉人不同罢了。但他冀王是那种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铁杆儒生,别看现在对陛下的各种政令一言不发,可若是今后万一……我家作为回回的翘楚,也要为族人考虑啊!”
姜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原本只是想问问他是否掌握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情报,可是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某种危险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甚至身为皇帝的张韬似乎早已洞悉一切,而只有自己后知后觉的没发现这其中的危险。但是换个角度去想,既然刘老头敢让自己儿子在今天晚上露面,那么就说明双方绝没有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也许正像刘宝铠所说,只是因为冀王深受传统儒家思想影响,所以对张韬的某些……或者说是全部的政策心存不满,但是谨以此来判断他有不臣之心似乎还缺乏证据,但是权利斗争其实从来不需要证据,只要他满足了不同政见、手握大权、威望很高,这几个选项中的任意一项,都能成为皇权忌惮的对象。若是放在某些皇帝执政时期,恐怕早就列入铲除名单了。再联想自己刚刚从山海关回来,并且带来了一大队的冀王旧部,开始还以为是张韬要对京营中的旧军阀动手,难道说这些外来的兵才是被清洗的对象?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张乾急急忙忙的现身拉拢自己,也就好解释了。
两个人在教室之中沉默了许久,昏黄的蜡烛并不足以点亮这么大的空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气氛。姜田一直都不想被卷入政治斗争,张韬也很给面子的姜田排除出党争之外,他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要没事研究研究科学,让中华在科技领域始终保持着领先也就罢了,最多利用后世的经验纠正一些国家的经济政策,若是能混个无疾而终也算是安心闭眼了,现实却总是逼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明日还要上课,你今天还是暂时住在我这里吧,为了挽回落下的课程,可能这几天你们要恶补一番。”
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让色狼先是一愣,老师留宿学生并不稀奇,但时下气氛紧张,若是他刘宝铠今日真的住在了姜府,那明日还不知道要被传出什么流言,就算你要表明自己不会背叛皇帝也不能拉我下水啊!更何况什么叫恶补?这是要暂时躲避风头而用教书来当幌子吗?
想到这里刘宝铠站起身一抱拳:“先生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姜府已经不是昔日的倚红楼,在下留宿恐多有不便。而且昨日听闻朝鲜使臣即将到京,恐怕陛下还要着落您亲历此事!”
刘宝铠急急忙忙的走了,自从他知道了姜田的态度之后,当然要赶紧回家汇报给自己老爹,别看他姜田手中并没有军权,在朝廷中的根基也浅显的很。但是从长远的角度看,姜田这种人必然会成为未来的内阁人选,天下士子今后也必然要学他的科学来晋身,这种无形的资产会在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后变成足以影响国策的力量。所以谁现在能成为他的盟友,就等于为将来买了一份长期保险,他们这些帝党中的左派怎么能不好好研究一番。至于朝鲜人遣使来朝,本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放眼中国周边,就是其他的小国都不称臣了,它朝鲜也不敢擅自就取消藩属关系。这一方面是面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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