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温度却变得更低了,硬梆梆的风敲打着硬梆梆的一切。窗子上贴着一片字条,他望着上面的字“我们走了”他将拿着字条的手放开,那字条忽剌剌地向天际飞过去。
我们走了,她说的是“我们”那“我们”是她和另外的两个男人,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心口也被这硬梆梆的寒冷覆盖了似的,所以,竟弄得他再也喘不过气来了。似乎是谁在宣告一场仪式的结束也许,它还会有另外的一些地方,另外的一个时间里进行,但是在自己的生命里,它是结束了。
连去哪里也不告诉,所以,自己也无从追寻。
乱烟笼碧砌,飞月向南端。
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
碎叶城的城墙上到处贴着悬赏杀人的告示,一层一层的压着,也像这里的雪一样,从来都是旧的没去新的就来了。清冷的侵晨,老人在扫雪,他从街尾走过,然后在那成叠的告示跟前停住。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来,这是杀人的独有乐趣,是其他职业的人无法分享到的。
悬赏十万两要百花剑人的人头。大概那家伙在采携鲜花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某个有派头的,所以他的生命的价值才得以如此迅速的提升。
云峥嵘走上前去,手指刚碰到那告示就被一黑衣人伸剑挡在了前面,“江湖素离燕子来风只对女人下手!”
云峥嵘笑着收了手,“这一阵子有点缺钱花。”
江湖人尽皆知云峥嵘的笑还有他的剑是最可怕的,于是那黑衣人便暗地里做了一手准备。
云峥嵘的剑横空出世,北风凛烈处,黑衣人横剑相挡。迟顿的金属在冷风中撞击出厚重的声音,于是他们各退一步,再次逆着风舞动自己手中的剑。
冷风中,剑鸣倏倏,他们各自在面前舞出维妙的剑花。
呜呜
什么声息在耳边划过,是剑鸣,是风吟,只是再也来不及思考。
每个人的目的都太过明确了,明确到不容许你重新再做一次选择。
血液将风和剑染作红色,将声音染得湿腥腥的然后顺着发丝钻进耳朵里,那声音似乎是想要找个无风的避寒之处,然而,耳朵里却像被一桶冰冷的水直接浇灌了下去。
“燕子峰……雪芜剑,果真名不虚传……”
那黑衣人倒下了,他倒下前的那一句话似乎是为了说明自己死得其所,死得物有所值了,死在像云峥嵘那样的杀手的手里,其实,是一个杀手的荣耀。云峥嵘收起剑,他杀过很多的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值一万两,人和人的价格是不同的那是因为,他们手价值从生命的意义上来说也是不同的。
他走到城墙边,很完整地将那一张告示撕下来,然后细心地卷好,收起来。
前面的拐角处,那个老人不在扫雪,他扫得太慢了,照他那样的速度,这一条街似乎还要扫上一晌午呢。
城门开了,城外的人挤挤挨挨的涌了进来。街道上粪车在急溜溜的行着,那拉车人抽紧了脖子,踮着个脚尖向前迈着细碎而紧慎的步子,像是憋着一泡尿。他步入人群,应该先去打听打听百花剑人的下落。
剑人依然过着他的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生活,只是他已经不想再呆在碎叶城了。因为他发现月圆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搬走了,他本想随便找个去处的,反正也不想呆在碎叶城了他那颗多愁善感的心,受不了那一种物是人非、人去楼空的悲切。
然而,老天爷似乎是非常的照顾这位花花公子,在前往无风镇的路上,一个路旁的茶棚子里,他竟然遇到了月圆一行人。他讲了许多客套寒暄的话,他们三个却只顾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于是他又开始添油加醋地叙述自己的悲惨经历。
“我最近穷得,连茶也喝不起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