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在渐渐老去。
沈桂香身子早不如当初那般灵活,面上也变得消瘦许多,平日里也不再常去农场里面,而苏高远更是没能熬过去年冬天,他走的时候,儿女都来了跟前,就连几年前从监狱里出来就一直没再见过面的苏承斌也来送了他最后一程。
当时苏高远单独和苏承斌说了很久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苏承斌出来之后,那张饱经风霜已不再年轻的脸上满是泪水,手中握着的是当初苏家的房地契,他把其中两处地契交给了苏承军,自己只留了苏家在镇上那套房子。
第二天,苏高远就闭上了眼,他走的时候很平静,脸上甚至保留着一辈子都未曾露出过的柔和笑意。
苏高远的逝去让沈桂香更加知道珍惜眼前,她时时陪着儿孙,只要精神不错,就会亲手给家里人做一些他们爱吃的。
“妈,你怎么又和童妈一起捣鼓吃的了,大哥不是说了你风湿严重,让你好好休息不要再碰凉水吗,这些东西我来准备就好了。”安清去了一趟小弟家回来,就看到沈桂香和童妈一起在厨房里捣鼓着东西,不由说道。
“我就是揉揉面团,做作饼,又没弄啥凉的东西,那些大菜都还给你留着哩。”
“可是大哥说你不能动这些东西……”
沈桂香扭头瞪了安清一眼:“你们真把我当成老的动不了的老家伙了是不是?想当初我一个人带着你们四兄妹啥苦日子没过过,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现在干啥连个面团子都不叫我揉了!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也跟你大哥一个样,啥都不叫我干,我赶明儿就住到首都去,去找宁女子!”
安清被沈桂香的孩子脾气给闹的哭笑不得。
她爸早逝,沈桂香一个人靠着给人做厨带大了四个儿女,还要送儿女上学跟人学医,那时候的艰辛可以想象,就算是寒冬腊月里她就着冰水冻得浑身哆嗦也得坚持着干活,年轻的时候还显不出什么,如今到了年龄,积攒在她身体里的那些寒气就一股脑的跑了出来。
前些日子沈桂香腿疼的连路都走不了,整个手更是肿的像是发酵的馒头,急的他们几兄妹团团转,这好不容易养了些日子又是理疗又是吃药,身体刚好了一点,她就又开始嫌安正洪和肖潇不许她干这不许她干那,昨儿个直接跑来了她这边。
如今看她这意思,如果她拦着沈桂香不让她干啥,怕是赶明儿就该听到结婚后在首都安家的安宁打电话回来说,他们把亲**得跑到她那边去了。
童妈看着安清吃瘪,在旁边笑得开心的不得了,这些年她在苏家帮工,早已经和安清他们如同一家人。
“对了,你弟跟小梅是个啥情况,又吵嘴了?”沈桂香突然问道。
“还不就是那样子,每年都得来几次,我刚过去的时候两个正“切磋”……”安清想起自家小弟,只想扶额。
沈桂香嘴里的小梅名叫梅兰,是安杰几年前自个儿娶回来的老婆,当时沈桂香给他相了无数人,他一个没看上,却看上了据说是咏春拳当代传人的梅兰。
梅兰名字看着诗情画意的,可那脾气却是急躁的不得了,偏偏安杰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两个人都会手上功夫,隔上一段时间就得吵上一次狠狠的“切磋”一番,闹的天翻地覆恨不得直接离婚以后谁也不用再见谁了,但是每次隔上几天,两人又会好的蜜里调油恨不得黏在一块干啥都不分开。
刚开始的时候,安清等人见着两人吵架吵得居然都上演了全武行,吓得余四苏承文都守在边上,深怕两人伤了彼此,到了后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几个人要是心情好了甚至还会开个赌局,赌一赌这一次两人谁会先服软,又会几天和好…
沈桂香倒是一点不担心儿子,只是有些嫌弃道:“他们打他们的,甭管,反正没两天他们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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