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那样和她相似的脸庞。
“妈……妈……我想你,我真的想你……”薛砚棋再忍不住,双膝一软,噗通一下跪在了那墓碑之前,声嘶力竭的哭出声来。
薛砚棋早年丧母,只剩下了父亲,那个时候,她的家里穷的叮当响,就连母亲安葬后,一块像样的墓碑都的钱都拿不出来,于是她母亲的墓碑上便只有那一张人物的黑白相片,一个字都没有,活脱脱一块无字碑。
薛砚棋跟着父亲生活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日子越过越好,父亲混到了体面的工资的时候,那个噩梦一样的女人被领进了门,那便是薛砚棋的后母,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亲,可骨子里却自私刻薄又贪婪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进门之后,薛砚棋便彻底没了好日子,不仅做尽了家务,还得受尽那女人的诋毁和唾骂,在那个十几岁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薛砚棋活的却像一条丧家之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来了这样恶毒没有人性的女人而招惹了什么神明,这个女人进门后没有多久,薛砚棋的父亲便因为事故离开了人世,薛砚棋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姑娘,只有一个恶毒的后妈和一个跟着她后妈有样学样同样可恶的妹妹。
父亲死后,薛砚棋虽没有被赶出家门,却过得更苦了,在外人面前,后母都是一副人畜无害,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暗地里,却竟然想着要把自己这模样出挑的继女卖给什么有钱的大老板换个好价钱。
于是再一次又一次受尽了那种猥琐大叔的骚扰后,薛砚棋从家里逃了出去,改头换姓,才逐渐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在那段阴暗的日子,还只是个孩子的薛砚棋每天都思念着自己的母亲,每天都思念着曾经生母那温暖的怀抱,每天都想去见一见妈妈,可等她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噩梦后,她却对曾经生活过的小城有了最深重的畏惧,所以这么多年了即使她在思念这里,思念自己的母亲,却依旧不敢踏回这被称为故乡的小城一步,即使她再思念自己的母亲。
所以今天她猛地意识在自己回了自己的故乡小城时,她无比的震惊和畏惧,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但最终,这些恐惧都在薛砚棋她妈妈的墓前化成了多年的委屈和思念,她再忍不住,抱着墓碑,哭到眼睛红肿,嗓子沙哑。
“妈,我好想你,妈,我好委屈,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就走的那么早,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她依靠在墓碑上,看着妈妈的照片,企图寻到一丝丝温暖,可触碰到的,却是满手独属于墓碑的冰凉和冷淡。
看着这样的薛砚棋,薛焱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思念你的母亲,一定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的母亲说,可我也知道,那深埋在你心底的梦靥,所以即使知道你可能会抗拒,我还是带你带了这里,我说过要给你幸福,而幸福的第一步,就是要让你的心里,不再有遗憾。”他说着,用手里的纸巾轻轻揩去她眼眶旁的泪水,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而哭过之后,薛砚棋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被薛焱这样温柔的对待着,她抬起头,看进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除了宠爱和真诚之外,再没有其他杂质,他是真心真意的想打开她的心结,想把那些阴霾从她的心里扫掉,可她一直都把这畏惧和想念隐藏着,藏得那么深,那么久,他到底是怎样知道的呢?
似是看穿了她心里的疑问,他轻声开口,说道:“砚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一个人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便可以与他爱的人感同身受,所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话说的虽轻,却重重的打在了薛砚棋的心上。
她从前不敢奢望什么,因为她从来都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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