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那一幕中,站着的那个母亲不是顾冉——而是从五官到身高都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但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那个站在游乐场面前的女人,根本就是她薛砚棋,她就是那个母亲。
而母亲对面的那个孩子,也根本不是豆豆,而是一个看起来年岁更小的,让人看不清面颊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就站在豆豆曾经站过的位置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薛砚棋,而薛砚棋也看着那个小男孩。
这样的对视中,薛砚棋的记忆清楚告诉她她从未见过那个孩子,但薛砚棋的潜意识却也在这一刻让薛砚棋觉得面前的那孩子莫名的熟悉。
但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脑海的那一切都如同早上所看到过的那一幕一般一起上演着,像顾冉一般,她晕倒,说不出话,然后孩子上前,扑在她身上哭喊。叫骂。
“骗子……坏女人……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活下去……”薛砚棋像顾冉那般昏倒在地上时,耳边响着的全是那个小男孩的叫骂的声音,那个孩子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却莫名的让人熟悉。
可是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说她坏女人,为什么说她不救他,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薛砚棋听着那些词语,挣扎着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但她却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只是躺在不知是谁的怀里,默默听着那些似乎跟她有关却又无关的话语。
“妈妈……”
疑惑间,有两个字眼忽然便闯入了薛砚棋的耳畔,她整个人一震,因为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孩子在叫她妈妈,所以那孩子,该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哪里来的孩子?
“……妈妈……坏女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永永远远……”可下一瞬,那孩子却忽然话锋一转,话里变得全是怨恨和愤怒,他不断的喊着妈妈那两个字眼,可诅咒也越来越可怕。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那个男孩重复着这句话,薛砚棋只觉得心中一颤,心口莫名的痛起来。
那种疼痛从心底而来,一路滋生蔓延,弥散到整个身体。
她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唯一对外界的感觉,便是从声音而来。
她听着歌和那孩子的声音,听着他的话语,整个人身体颤抖着,那种疼痛持续着,让她不得不蜷缩着身子,她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抓着心口,像一条将死的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可是那孩子的声音就像巫蛊一样,在耳边萦绕着,让她无比的痛苦。
“不要,不要……不要死……阳阳,阳阳……”她下意识喊着什么,在疼痛之中煎熬着。
“阳阳!不要……”极度的痛苦中,她终于再忍不住,大叫着挣扎着坐了起来。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噩梦中惊醒了的薛砚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中,而在她身边,照顾了她一夜的唐小小已然被她惊醒,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做噩梦了么?”看到薛砚棋惊慌的模样,唐小小忙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可薛砚棋的身体依旧不住的颤抖着,眼神里全是瑟缩,她反握住唐小小握着她的手,顺势把脑袋贴了上去,就像受了惊吓寻求主人安慰的小动物一般。
“没关系,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梦醒了就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呢。”唐小小说着,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薛砚棋的脑袋。
面对着唐小小的悉心安慰,薛砚棋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可她却依旧枕在唐小小的脑袋上,闭着眼睛,害怕的泪水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说:“小小,我刚做了场梦,梦里我成了顾冉,有一个像豆豆一样的孩子一直怕在我身上,怨恨着我,他叫我妈妈,说我不救他,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啊,我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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