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晃动,扑棱的一声,黑色的影子掠过头顶。一个个黑影在我们周围急蹿,幽灵般无声无息,在昼夜jiāo替的天光里迅速迫近。
我朝靠近自己的敌兵猛劈了下去。那敌兵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骇然的大叫,被我砍下半边肩膀。砍完人,虎口剧痛,低头看时血流如注。这时,一个西夏贵族驰马冲到我面前,举起夏人剑便砍。剑尚未落到我身上,只见一支长矛飞向贵族的胸口,刹那间尖端就没入身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个幸运儿。同样地,也有一支长矛飞向了我。
我本能地一按马鞍,整个人跃起,在空中塌肩滑步,向一棵树上纵去,然足尖才动,左肩灼痛,已被某种锐器斩中。
是剑!
好快的剑!
纵上树枝之后,我捂住伤口,回首一瞥,有点难以置信。那悄然掩袭我的人竟是一个出手后微露怯意的女人,尽管她出手不凡,但丝毫遮掩不了她的娇羞之态。我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呢?
这位上半脸庞密藏在竹笠里的女子,牵动了我深刻的情绪。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波动的情怀,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女子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戳在我的前额上,luǒ露出来的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纠结着缠绕不休的静脉。
我从她弯起的嘴角中读出了一种沧桑感。
她给了我一个革囊,里面盛装着不明液体。她示意我喝一口,我在没有用银针测试的情况下饮了一口。那是牲口尿液口味的东西,又苦又涩,刺激味蕾。我感应到这液体带给我的变化,僵硬的四肢稍微缓和,开始感觉到手臂上一下下的疼痛,不再麻木。
“你是谁?”
女子取下竹笠,苍白的双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是我。”
我足足打量了她小半个时辰,滤掉了情色:“我认识你吗?”
女子无视我的问话:“我是来告诉你,杨爱已经死了。”
“......死了?”
“奇怪吗?人总是要死的。”女子很淡然地说。
“我不管轻还是重,鸿毛抑或泰山,这些我都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杨爱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激动,就不免失态;一失态,就不免动手;一动手,就捏住了女子的肩膀。
奋力摇撼。
女子缓缓眯上眼,唇齿之间是拒绝。
“我......暂时还不能说。”
我放开她,怅然一笑:“那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做什么,让我伤心?”
女子说:“不是,我只是想说,你不用再等她了。”
“我、不、信!”
女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已把话带到,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便走,她不知我的眼泪已润湿了眉目。
我喊住她:“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相信你?”
女子定住脚步,但没有回身,用铿锵的声音说:“凭我是俞妃红。”
俞妃红?(关于俞妃红之旧事,见楔子公子秘史)
这个名字在我心中dàng起了涟漪,那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其神秘之程度可追明月楼主。她的话可信吗?
如果她有碧玉刀的话,那么,我可以相信她。
碧玉刀,这世上只有一把,它的主人是段思思。
“你有碧玉刀吗?”
俞妃红头也不回地走了:“你还是不信......”
“我......”
话到唇边辗转多次,最终又吞咽了回去。
嵬名守全的坐骑受了惊,早已不知去向。我捂着左肩的剑伤,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其实我完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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