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那只是一个关于未来的传说。

    高手的世界都走不进去的，高手的境界是难以理喻的。

    想到这里，我问瘦小丫：“小丫，你说，一个真正的高手，他的厉害之处在哪里？”

    瘦小丫回答地很痛快：“境界。”

    “境界？”

    “是的，境界。”

    我想了想，又问：“那一个圣人和罪人最大区别在哪里呢？”

    “还是境界。”

    我迷惘了：“那境界到底又是什么？”

    “境界是一种状态，譬如一湖水，可深抵万丈，可浅若薄冰，可临柳问月，可负漠抱穹，咸淡皆宜，青紫均通。”

    “那哪种比较好呢？”

    “其实境界无好坏高低之分，无优劣尊卑之别。茫茫大化，衍生万象，万象相扶而齐窥天道。”

    “如此说，岂不是圣人之命与罪人之命一样？”

    “用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之命抵一百个光耀九州的圣人必然是正确的吗？所谓是非对错、优劣偏差无不是人们以自身尺度衡量外物，可你不是上帝，如何斩钉截铁地裁决他人？存在必有其价值，葳蕤若千年古木可摩云参天，羸弱如半季野草可听虫承露。万物相生相持共享天曜。”

    我有些不服气：“你现在不也是从你的角度阐释问题吗，又怎么能肯定没有高下？”

    瘦小丫：“子不见古往今来野兽飞禽、帝子布衣概若庭前朱花、山中苍柏，荣枯有时、无一例外？寰宇之中，众生同等。天与泽平，山与地齐，人与兽通，木与虫行。”

    我有些似懂非懂，说：“既然境界无高低好坏，为什么还要修身养性，不都是一样活着吗？”

    瘦小丫：“生而为人，必有所求。而修身养性非为境界实为追求。”

    我又问：“修身养性是为了追求的话，那它和境界是什么关系？”

    “一个人所拥有的境界促使他具有某方面的追求，当其被付诸行动便内化为修身养性。这种经历过程又同时促使其境界不断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境界是一种随时变化的状态，那要如何看待它的变化，会不会一个人一百岁时的境界会比一岁时的境界更为高超？”

    “变化无常，以闲心适之，勿忘境界随缘。境界无常，以虚心渡之，须记万物平等。”

    我不死心，追问：“境界即使无高低，但该能归类吧？”

    瘦小丫：“万象虽异，然莫不出迷、执、悟三者。三类层层相叠、循环往复，迷中有执、执中有悟、悟中有迷，故成万象。”

    我说：“如此多境界，各有发展变化，果真没有一样东西可加以指引吗？”

    瘦小丫说：“悟者自悟，迷者自迷，执者自执。”

    我思索了半天，说：“小丫，我感觉你这会儿讲话像是佛祖了。”

    “阿弥托福，善哉，善哉……”

    我不由笑起来，却又为瘦小丫刚才的那些话感到了几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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