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靠窗是两个男子,一个白袍一个黑衣,都在三十岁上下,听口音是长安官话,应该是从京都来的。
小寻装作漫不经心喝茶,实则低头侧耳细听他们窃窃私语。
黑衣对白袍道:“朱兄,时隔十八年,这龙文重现江湖,你猜会不会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白袍一笑:“葛三弟,这事要我说,何止是腥风血雨,说不定又要引发一场城邦战争,阀门争夺那也不可预料。”
姓葛的名叫庄有理,姓朱的名叫朱一从,本是长安御风山庄庄主李延邦的门客,此次西游原是奉命打探龙文而来。
二人对话声音本是极其微弱,若换了旁人根本听不清他们谈了些什么,可是,小寻自小跟随父亲练习《武经首要》上的心法,早已心慧耳聪,能辩百丈内虫蚁动静,何况这一屋之内,又无人声嘈杂,所以二人交谈她听得是字字入耳。
庄有理又道:“原来是这么重要的物件,难怪庄主一再叮嘱,务必探听仔细了。”
朱一从放下酒杯,抬头察看左右,仅见两个孤身女子,并无重要人物,便放了心,压低声音说道:“这事本来不能告诉外人的,你我兄弟二人一起西来,也算至交,我才说与你,这龙文与中原龙脉有些关联,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才疾足者得之,大唐基业新立,李家江山社稷”他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开始用手指蘸了茶渍,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庄有理看了,惊呼:“啊?真有这事?”庄有理这一声猛地提高,正在倾耳细听的小寻被他唬得一跳,手上的茶杯一滑,茶水泼了一桌子。
这一下惊动了朱一从,他忙去按庄有理的手,示意他淡定不可张扬,又小声说:“李庄主城府极深,做事往往谋定后动,他派我们两个打前哨,想必是有后续安排。”
庄有理也轻声道:“看来李庄主是想据而有之。”
听一这里,小寻怕朱葛二人起疑心,忙转头向窗外看去。
小寻心里暗暗思量:只怕从此再也不能安稳下来,没想到这么多人盯上了龙文,连长安的人都在蠢蠢欲动,那可是远离数千里的中原京城,没想到讯息传得这么快。
小寻不敢逗留,将茶资放在桌上,匆匆离开。
小寻怕马市人多眼杂,不便进去,下楼便转入小巷之中,她在茶肆早已把四下街道观察了个清清楚楚,想拣个必经之路的巷口,在那里等候林战。
刚走入巷内,忽觉身后有人尾随,立时警惕起来,也不回头观望,暗自加快脚步,猛抬头,却见对面走来一人,正是茶楼那白袍姓朱的,腰里别着一只状元笔,向她笑吟吟地走来。
小寻急转身,果见那姓葛的黑衣男子尾随而至,距她不过十步之遥。庄有理道:“小姑娘,你从哪里来?”
小寻眼睛飞转一瞬,嘴角微微一扬,戏弄他道:“我猜你还想问我到哪里去?叫什么名字?是也不是?”
庄有理“咦”了一声,对着小寻挑了挑下巴,冲朱一从道:“这小姑娘倒是挺伶俐的,咱们的心思她都懂得。”他又向小寻说:“既然你这么明白了,那就告诉大爷我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小寻见他说话轻浮,便收了笑容,哼了一声道:“从来的地方来,到去的地方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从哪里来,还劳得你管着?”
庄有理心道,这小姑娘口气转得真快,看来不好对付,但欺她不过只身一个小姑娘,便无理道:“大爷偏偏管得着,你把身上那东西交出来,便放你走。”
小寻道:“哟,你要我交出什么来?”
庄有理道:“交什么出来你自己知道。”
小寻气道:“你这人真是怪了,我与你一面不识,你也不知说句中听的,上来就要东西,哪怕叫声姑奶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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