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往这边请。”那位妈妈脸上满是和气的笑着,引着莫老太太一行人往花厅方向去。
莫欢敛眉垂目跟在身后进了花厅,余光之处皆是华衣贵服,勋贵夫人三四人或四五人凑在一处说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哪家的公了定了哪家的小姐,哪家的媳妇又生了姑娘小子,时不时地传来低低地惊叹声和谈笑声。
李老夫人一身暗红福禄寿暗纹妆花缎对襟褙子,额间束着深栗色镶珠点翠抹额,花白头发上只簪着一枝金镂空蝠寿扁方,挺直了腰背坐在上首,满脸含笑地同来客说着话,一言一举皆带着富贵雍容。
李家的两个媳妇已近中年,也是富贵模样,陪着李老夫人在厅上待客,若老人家遇着不认识的,她家大儿媳妇只在一旁插科打诨笑着提醒。
“祝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莫欢和莫凤两人在莫老太太的示意下,朝着李老夫人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口里说着老套的吉祥话。
她旁的也话不行,只这个动作磨练了十年,早就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李老夫人眯了眯老共眼睛,恐怕不识得两人,只呵呵一笑。
李大太太见此朝莫大太太一笑:“你们家两位姑娘倒是天仙般的人物。”又拉过莫欢的小手朝着莫老太太道,“这是您哪个孙女,如此标致秀气,怎的从不见你带了来?难怪我们家老太太不识得。”
莫家三位太太闻言面露尴尬之色,莫老太太脸上强自挂了笑。
当年平阳伯府的那件龌龊事,也有几家是知晓内情的,那几位夫人听了皆扯了嘴角,眼带讥诮地在莫家婆媳几人间来回瞧着,偶尔同不知情地低声议论几声。
莫凤不懂其中的门道,便娇声一笑朝李老夫人道:“老夫人,她是我四妹妹。”
莫老太太盯了莫凤一眼,见她敛了笑,才伸手抚了抚莫欢,话里满是怜惜道:“这是我们老三家的闺女儿,以前体弱,她母亲轻易不让她出门,现下好了,自然要带她出来多见见各家的姑娘姐妹。”
莫二太太听了心里暗嗤,居然能找出这般借口,也不怕知情的人笑话。
薛氏只牙根暗咬,脸上的笑便挂不住。戳她的心窝子也就罢了,哪有当祖母的无端地别人家面前说自家孙女体弱的。在场的夫人太太们若是听到心里去,或传了出去,她的欢姐儿还怎么定人家。
莫欢见母亲神色不愉,在身后轻轻地扯了扯薛氏的衣袖,薛氏才强自撑了笑脸,转头看了她一眼,无声安抚。
其实莫欢想说,这不过是嘴上一句话,不必当真,却见薛氏看着自己,颇有母鸡护不住小鸡被鹰啄了去的愧疚感。
母女连心,莫欢自然能察觉到薛氏对她的爱护之心,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无端被人说是个体弱多病的,况且说这话的还是自家的祖母。
好在李家的仆妇又引了女客进来,打断了有些尴尬的场面。
李大太太心思利落,看着方才情形,也知自己问错了话,连忙把话往后来的女客身上引,这才解了微凝的场面。
来的是平西侯范夫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这是他们家的二姑娘。“莫凤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话里带着些许羡慕,见莫欢无甚知觉,又补充了一句:“平西侯可是今上的肱骨之臣。”
如此说来,也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勋贵之家了。
只见范二姑娘一件金黄纱衣,下着一件杏黄双蝶云形千水裙,身段修长,体态风流,只一个万福礼,也能如此风姿绰约。
等她起了身,莫欢才见着她的容貌,樱唇琼鼻,杏眼娇俏,倭堕髻上簪着赤金凤尾点翠钗,几穗红珊瑚流苏从钗头垂下,配着她额间的碧玺珍珠点翠花佃,更显优雅贵气。
莫欢心里暗叹,真真是从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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