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
但见石屑纷纷而下,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须臾间
二十四字一齐写毕。这一番石壁刻书,当真如李白诗云:“飘
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
字大如斗。恍恍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
惊雷,状同楚汉相攻战。”
张翠山写到“锋”字的最后一笔,银钩和铁笔同时在石
壁上一撑,翻身落地,轻轻巧巧的落在殷素素身旁。
谢逊凝视着石壁上那三行大字,良久良久,没有作声,终
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写不出,是我输了。”
要知“武林至尊”以至“谁与争锋”这二十四个字,乃
张三丰意到神会、反复推敲而创出了全套笔意,一横一直、一
点一挑,尽是融会着最精妙的武功。就算张三丰本人到此,事
先未曾有过这一夜苦思,则既无当时心境,又乏凝神苦思的
余裕,要蓦地在石壁上写二十四个字,也决计达不到如此出
神入化的境地。谢逊哪想得到其中原由,只道眼前是为屠龙
宝刀而起争端,张翠山就随意写了这几句武林故老相传的言
语。其实除了这二十四字,要张翠山另写几个,其境界之高
下、笔力之强弱,登时相去倍蓰了。
殷素素拍掌大喜,叫道:“是你输了,可不许赖。”
谢逊向张翠山道:“张五侠寓武学于书法之中,别开蹊径,
令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你有甚么吩咐,请快说罢。”迫于
诺言,不得不如此说,心下大是沮丧。
张翠山道:“晚辈末学后进,侥幸差有薄技,得蒙前辈奖
饰,怎敢说得‘吩咐’两字?只是斗胆相求一事。”谢逊道:
“求我甚么事?”张翠山道:“前辈持此屠龙刀去,却请饶了岛
上一干人的xìng命,但可勒令人人发下dú誓,不许泄露秘密。”
谢逊道:“我才没这么傻,相信人家发甚么誓。”殷素素
道:“原来你说过的话不算数。说道比试输了,便要听人吩咐,
怎地又反悔了?”
谢逊道:“我要反悔便反悔,你又奈得我何?”转念一想,
终觉无理,说道:“你们两个的xìng命我便饶了,旁人却饶不得。”
张翠山道:“昆仑派的两位剑士是名门弟子,生平素无恶行
……”谢逊截住他话头,说道:“甚么恶行善行,在我瞧来毫
无分别。你们快撕下衣襟,紧紧塞在耳中,再用双手牢牢按
住耳朵。如要xìng命,不可自误。”他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低,
似乎生怕给旁人听见了。
张翠山和殷素素对望一眼,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听他说
得郑重,想来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依言撕下衣襟,塞入耳中,
再以双手按耳。
突见谢逊张开大口,似乎纵声长啸,两人虽然听不见声
音,但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只见天鹰教、巨鲸帮、海沙派、
神拳门各人一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跟着脸色变成
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
地,不住扭曲滚动。
昆仑派高蒋二人大惊之下,当即盘膝闭目而坐,运内功
和啸声相抗。二人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脸上肌ròu
不住抽动,两人几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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