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道:“水寒烟,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水寒烟停住,待看清眼前紫蟒玉带的大官是猎过狐,竟呸道:“换了装束,我还认不得你了,听说你当了大官,还是真的,不过你当你的大官,我却不稀罕,我不会陪你玩的,再见。”
说着一扭一扭,真的走远了。
猎过狐愣住,他不知水寒烟为何这样对自己,心道,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令你厌恶吗?
这时一个龟公过来,看清猎过狐,跪道:“小的不知猎大侠光临,小的这就去把水寒烟唤来,让她来伺候你。”
猎过狐摆手道:“不必,你替我把这五百两金子送给她,叫她不要做这行了。”
猎过狐扔出一张银两走了。
未行多远,却听一人从后赶上的脚步声。
猎过狐转头看,见是水寒烟怒冲冲追过来,在猎过狐面前停住,腾手扔出一张银票,正是猎过狐刚才叫龟公送去的那张。
水寒烟怒睁杏眼,玉指纤纤直点猎过狐的鼻梁破口大骂:“猎过狐,你算老几,在荒原中和狐狼一起长大的东西,还想来赶我的生意,你以为你真是皇帝老子,想叫我不干就叫我不干,你以为你现在有钱了就可施舍打发别人,让别人感激爱慕你,你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做梦。”
猎过狐骇得不住后退,口里只道:“水寒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给钱救济你。”
水寒烟忽又冷笑:“不错,我的确为钱而努力过,现在我才知道,钱并不能代表什么。猎过狐,你想想看,你武功盖世,官居一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你又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你本是大唐李姓王孙,却甘愿做宋室赵姓的奴才去追杀自己的兄弟家人。你最好的朋友不能相救,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私奔。”
歇口气又狂笑:“连我,连我这世上最卑贱的婊子都不愿理你,真的,从头到脚,这世上如果还有我一个讨厌的男人,只有一个人,就是你,你这个……”
水寒烟还要怒骂,刚才那龟公已冲过来,扬掌打向水寒烟:“猎大侠,你也敢冒犯?”
手掌才要落在水寒烟脸上,却被猎过狐抓住。
猎过狐黯然道:“她说得没错,不要打她,她也是个伤心的人,这样说我,也许她会好受些。“
猎过狐悄悄走了,水寒烟还在那狂言乱语,如同疯了一样,一大堆的人围着观看。
猎过狐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心中仍在回dàng水寒烟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猎过狐忍不住要跪在街中,向天哭诉:上天,告诉我,我这一生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没有人告诉他,人的一生就是如同在走路,走到终点便死了,即使走了弯路,走了错路,又怎能回去重新走过呢?
这世上也许并没有绝对的错或者对,一个人只要觉得问心无愧,已足矣。
猎过狐不知走了多许,直到一个人拦住他。猎过狐看那人,是孟纠缠,孟纠缠这时也是朝中一品带刀侍卫,官位极高,和猎过狐jiāo情甚厚。
“你很难过?”孟纠缠问。
猎过狐点头:“我想回荒原去。”
孟纠缠道:“你的确不适应这个社会,在荒原,你会快乐些。”
猎过狐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孟纠缠沉默好久才道:“太子已派人去杀喃喃。”
猎过狐急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孟纠缠道:“你也知道,太子早不信任你了。他今天接到密报,便立派了宫中数十好手去了,他也叫了我,我特来找你。”
“谢谢!”猎过狐说完两字,已掠出。
孟纠缠大叫:“你知道喃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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