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艳没再说话,身形骤起,掠入夜幕之中不见。
云圆道长双掌合十,轻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抬手将蒙面巾罩到脸上,弯腰拾起蜡烛同时将淌滴在石埠上的蜡液抹掉,然后熄了烛光。
洞内又被漆黑所掩盖。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云圆道长已逾出洞口,遁去好远。
吕怀良从隐身处跳下,走出洞外。
袁功勋摇晃着微胖的身躯,跟着走出。
吕怀良瞧着他,真弄不懂相丁不一为何要将天云洞约会的事,告诉这位平南王爷?
袁功勋望着吕怀良笑着,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
陆文钦和孙甫诚两人从洞里走出。刚出来便“扑涌”一声,双双跪倒在地上。
吕怀良忙伸出手:“二位请起,有话慢慢说。”
陆文钦和孙甫诚肃容道:“吕少侠、袁王爷,你俩若不答应多我们的请求,我们就不决不再起来。”
袁功勋咧咧嘴道:“年轻人就这个脾气。说说看,什么请求?”
陆文钦道:“请二位不要将今夜洞中的事泄露出去。”
吕怀良皱起了眉。
袁功勋扁起了嘴。
孙甫诚道:“此事关系到武当派声誉,十分重大,二位不答应,我们只有自戕当地。”
说着,陆文钦和孙甫诚同时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吕怀良犯了难,这些武当派的人,怎么把面子看得这么重要?
袁功勋叹口气说:“好,我答应你们了。”
陆文钦和孙甫诚目光转向吕怀良。
吕怀良想了想道:“你们起来吧。只是这件事如何向丁不一jiāo待?”
陆文勋道:“唉,只好云圆道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说了。”
吕怀良目芒一闪。
陆文钦与孙甫诚对视了一眼道:“我们这就去找云圆道长商量。”
凌霄宫外的荒石坡上。
半勾残月,光色如晦,山风刷啦啦地卷动着荒草枯叶,十分肃索。
丁不一站在坡上的一块石岩旁,低头凝视着手中的一件带面罩的灰色袍褂和两外黄色的小纸包。
他捏着黄色小纸包,放到鼻子认真地嗅了嗅,脸色刹时变得如夜空一样昏暗。
他嗅觉灵敏,经验丰富,来yīn冥大会前,还曾到何仙姑和段一指夫fù神医的指点,因此一下便辩别出这黄色纸包内,装的就是使鹿子村发生瘟疫的dúyào。
这件灰色袍褂,也像是有人在鹿子村水源头林中,看见的灰袍人穿的衣褂。
这袍褂和dúyào都是在余双仁房中发现的。
他叫丁非凡设法将余双仁诱出房间后,进房进行了搜查。
他要找的是另一件东西,没有找到,却找到了这件灰色袍褂和dúyào纸包。
他并没有对余双仁采取行动,却将袍褂和dúyào纸包,带来了荒石坡。
他党得这件事实在太蹊跣了。
余双仁若真是鹿子村瘟疫的下dú者。为什么还将袍褂与dúyào留在身旁?好像是唯恐别人找不到她下dú的证据似的。
这袍褂与dúyào像是别人故意留在她房中的。
是陷害?
为什么要隐害她?
陷害人的动机与目的何在?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此时,一条人影如同鬼影幻现,出现在坡脚草丛中。
丁不一手一卷,将灰色袍褂连同两包dúyào卷起,塞入了石岩缝里。
人影速度极快,几个幻影闪过,已现身在丁不一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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