ǎi的心思。那个时候,我始终觉得她怎么莫名其妙地又在我们面前抹眼泪。见到的次数多了,心里不但没有多少同情,反倒有几分厌烦。
现在,我自己经历了生活的一小部分,也面对过一些实实在在的困境。我终于明白了她老人家的眼泪。
它代表悲伤的记忆。我们每每走过的路,灵魂总会不由自主地收藏起来,无论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
事实上,我们大多数人,对于负面事件的记忆更持久、深刻。太过厚重的哀伤的经历,铸就了我们沉甸甸的心灵。眼泪是最直接的表征。以至打湿了灵魂的翅膀,我们再也难以展翅高飞。
从我出门那一刻起,我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在响。看都不用看,我知道一定是钟寒在找我。我故意不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但我确定,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的伤口现在还在滴血。我想起一句话,旧创未愈,又添新伤。我的手腕还在发麻。
我记起,钟寒某次曾无意中对我说过,说即使我们吵架,我也不能离家出走。他说,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朋故旧。那样,他会找不到我。
兴许是我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这句当时令我感动不已,以为是钟寒对我额外的关照的一句话。今晚,这句话当真派上用场了。我要报复他,这一愿望在我心里涌出。我想让他的内心从此得不到安宁,令他对我长期心怀愧意。而我,可以为实现这个报复付出任何代价。
见他还在给我打电话,我还是赌气不接。我觉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凌晨四点。不堪寒冷的我回到了住处。果然不出我所料,钟寒没在家。我不确定他是负气离开了还是找我去了。
我刚脱下身上的湿衣服的时候,钟寒的电话又来了。我迟疑了一会儿,拿起了电话。
“雪,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我正开着车,跑遍了全城也不见你。”电话那边,钟寒焦急地问道。
……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雨这么大,我们就不要再闹了。淋感冒了多不好……”
我仍然只是听着,不作回答。
“你就开口说下话吧。我真是急死了。大晚上的,你在外面跑不安全。我可是酒后开车,你比我更清楚后果。”钟寒继续说服我道。
“哼,你现在知道急了?我才不相信你会为了我着急。你急的话,当你一遍又一遍地伤害我的时候,你考虑过我吗?”我当然清楚酒后驾车的后果。我也清楚,钟寒晚上可是喝了近一斤高度白酒。听到他正开车找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明明替他捏着一把汗,但情感胜出了理智。我反过来,拿钟寒的说辞堵他的嘴。
钟寒、我都不再言语。
而我,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一向谨小慎微、理智过人的他,明知自己晚间饮了不少酒,居然还跑去开车。这让我难以置信。
一时之间,一个场景飞速地在我的脑海里生成:男人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偷情一事已经败露的妻子。妻子深夜离家出走。正在起头上的男子没有制止。等男人的气消了,他开始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地给妻子打电话。
可是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第二天,女人回家来了。男人问她,昨晚去了哪里。女人回答说,回娘家住了。女人没有料到,男人早就打过电话给她娘家的人,问她是否回去了。娘家人的人说,她没有回去过。
今晚,我的赌气离开,大概勾起了钟寒对那段痛心的经历的记忆。他发了疯似的,拼命挽回。这是他一生无法抑制的痛。他无法放任这样的事重新来一次。
可是,连他自己都忘了:别人加在他身上的伤害,他艰难地忍受了之后,一分不少地转移给了我。
第78章 第 78 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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