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救得小fù人这条xìng命,一生感戴不尽。”
说毕,眼泪盘盘的哭将起来。六和道:“娘子不必过伤,凡有天大的事,有小僧在此,俱可化为冰雪。但此些须小事,何必介怀。这珠子原是王太太施与贫僧。贫僧招认道已有了,还有甚人敢来吵闹?但小僧此来,也是三生有幸,感大娘子不以小生为外人看觑,敢不铭刻肺腑,知恩报恩。”那罗氏见话语不正,便转身走了进去。
肖花嘴在内道:“哎呀!我的娘呵,我不知怎的用了许多气力,求得他来,又不知怎的样说得两句话,走了进来,只是老身该死了。”罗氏道:“看看长老不是话了。这长老言颇涉邪,我岂不绕。但我父母丈夫俱系清白人家,难道叫我做这不洁之事。原簪奉还,不必说了,此外倘消得其祸,再送他些东西则可。若逼我做苟且事,死不可为。”肖花嘴道:“我的娘呀!这事或者委屈调停,从长酌议,怎么一句就回报绝了,叫我于中怎的说和?”
只见那六和探头探脑瞧着内道:“肖妈妈,我去罢。”那肖花嘴把手扯住道:“我的老爷,你恁xìng急,待我慢慢的来。”复转身向罗氏道:“我的娘,你还是怎样主意,索xìng一句回报出来。老身老实说,当官没甚话说,不过不该领人来货卖。拚得一拶,那些赃物不要怪我卸在你身上,老身且去,应捕总甲来时,不要又埋怨我不救你。”转身将走,罗氏一手扯住道:“你且慢着,再思量一个长法。”肖花嘴道:“有甚长法,若与他相处,有三件好处。那三件:
不说,不歇,不鳖。
别人央我寻他,不知怎的柱奉承我,我如今现现成成送了与你,你倒做作起来。”罗氏跌脚道:“肖妈妈你老人家枉活了一把年纪,说的话一句也不中听。譬如我如今与他好了,朝夕往来,邻里岂不知道。那时当官受辱,不如我如今私下寻死。”肖花嘴道:“做一个人好歹只说死,好死不如恶活,一个人死得几遭?我又请问你,目下之急将如之何。”
罗氏道:“我想fù人再醮,虽非节fù之所为,然较之偷情养汉,则彼高多。如今他既要我,又在此软妆头上,叫他急急蓄发起来,明媒说合去嫁了他,此乃权宜之法。舍此我宁死不为。”肖花嘴道:“你说得好自在话,如今火在眉毛上滚,等得还俗起来,再消停几年,这事可不冷落了,他肯受你的骗么?”罗氏道:“肖妈妈,任你怎的说上天去,要在这间屋里,嫁着一个光头,断断乎不允的。”
肖花嘴道:“我有个道理,这位老爷有个相知朋友,姓挂名香,生得唇红齿白,标致非凡,叫他出名,待这位老爷养起头发,再作区处。如今叫他速寻房一所,与此处隔远,明日早起送礼过来,成此一段奇缘,却不两全其美。”罗氏不开一言。肖花嘴道:“是了是了。快拿那枝簪子与他。”罗氏取出掷还。花嘴拿了簪子向六和道其所言,同去了。
不说罗氏怨恨。且说肖花嘴次早叫一个青衣拿了拜匣,内中两疋缎头,八两礼银,径送与罗氏,罗氏并不看觑,只是哭泣。怎当这肖花嘴强媒硬保的,打发来人。少顷六和雇了一起人夫,七手八脚,也不由罗氏做主,搬的搬,抬的抬,霎时间把罗氏箱笼什物都移到王家兜,僻静一个所在,与土地庙相近,墙门内一家姓冯的合住。那六和借些家伙,并罗氏床帐铜锡器皿,铺设的花红柳绿,接了间壁冯家的娘子,陪伴亲人。
须臾天晚。灯笼火把已簇拥一乘花轿到常家门首,可怜那罗氏并无半个亲戚在旁,就有一二个,都隔远,急促不能就来。身不由主,只得出门上轿而去。正是:
情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瞬息间,罗氏轿子进门,见灯烛辉煌,满堂也有客人。肖妈妈搀扶,见一个后生,头带巾帻,身穿色衣,同拜了天地祖宗。烧纸毕,登楼同坐床撒帐,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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