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不愿见官,央桂香等求饶,倘再来僧俗混扰,任凭送官处治存照。我放他罢。”和尚要命,只得从直供招,一张服辨,冯炎才放他过去。那和尚得松此缚,抱头鼠窜而去。罗氏同冯家娘子,喜出望外。冯炎道:“得马未为喜,失马未为忧。此秃怀恨而去。未必就肯忘怀你我。黄若他乡远遁。此为上策。”桂香道:“我姐丈在嘉兴六里街虞家桥开一布行,恩人肯同我去避难否?”冯炎道:“可对你娘子说,作速收拾细软,其本器什物我亦弃之。夫妻四人,同往嘉兴。誓同生死,互相卵翼。”罗氏吐检点箱笼,冯炎急雇人夫。须臾间二家挈家都遁去了。
却说六和回家,连栖身被窝皆无,又气又苦。卵脬肿得如斗大,同房僧俗俱掩口而笑,自觉安身不牢。幸还存使用银二两,带在身边,乃移蒲团数珠,买棹又往常州而去。去不多时,又哄动街坊愚民,又称活佛出世,挤了一街。常州太守经过,问其缘故,左右禀道:“不食五谷圣僧出世,百姓瞻拜活佛,所以挤住。”太守道:“与我带那和尚来,我自问他。”那公差去对六和道:“本府老爷奉请佛爷讲话。”六和只得跟了差人进府堂上,打一问讯,不跪。太守道:“你是圣僧么?辟谷只该避尘。,又在此惑我愚民,却是为甚?”
六和见口声不好,惊得目张口开,半句说不出来。太守道:“我内里也有净室,你去坐两日我看。如果不食,我当为汝做一领袖,拜你为师。”叫左右带在内房,封锁坚固,随身不许带一物进内。看守的人,将他数珠留下,推入室中。饿了三日,再三哀求守门人道:“放我出来。我对老爷自有话说。”守门人禀过,适值坐堂,带出当面。六和饿得腰瘪肚软,面貌萎蕤。太守喝道:“你这秃贼,怎么在我处又饿不起了?讨夹棍来,叫皂隶与我夹起来。”收动绳索,六和如鬼叫起来。太守道:“你只实说,为何饿得起?因甚又饿不起?我就饶你。”六和道:“天官爷爷,小的得一串数珠,一日一丸,可以耐饥不食。”太守大怒道:“你这秃贼,只这一串佛珠,不知哄了多少男女,与我痛责五十板。”六和原饿坏的人,打到三十上,气已绝了。太守叫弃之荒郊。
再说肖花嘴过了两日来看罗氏,见冯家同搬了去,六和又不在,细访其故,方知其详。乃自跌足道:“我回去得早了。再迟几日,也不得见有此奇祸。”叹息而回。不料花嘴旧日做马泊六。引进一后生与树太太私通,树公子将丫环拷打,招出原是肖花嘴做牵头。树公子不敢泄母亲丑事,暗着人伺候肖花嘴出来结果他。劈头于南门脚下撞着,黑夜无人,提起朴刀,向前连肩带背,砍死于城脚之下。肖歪头买棺收殓,竟无对头。
冯炎桂香两成异姓骨ròu,家事渐渐从容,已成家立业在于嘉兴,至今子孙茂盛。天之报善人如此。那六和以yín死,花嘴以jiān死。可见天之报应不爽。愿普天下长老须熟读此篇,即能成佛作祖。
第四回 浪婆娘送老强出头
诗曰: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人骨髓枯。
这首诗,乃纯阳祖师叹世人精髓有限,色yù无穷,不知进退,徒以yíndàng过度,致精竭髓枯,未有不丧躯绝命者。
因说徽州府休宁县,一人姓程名垌,家事素封,年华五十,才生一子,仅七岁,请先生命名上学。程垌对先生道:“学生年老,止生此子,yù取一名。今观俗称,非金即玉,孩子恐折他福。取低微些,非狗即猫,又近于畜生所生。求先生取一名,只要微贱些,不近于禽兽罢了。”先生道:“取为先生何如?”程垌道:“先生又来取笑了。世上至尊贵者,莫如师范。”那先生道:“你不知道,先生高贵么?第一要趋承家长,第二要顺从学生,第三要结jiāo管家。三者之中缺了一件,这馆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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