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自告奋勇,愿当前敌。伯颜大喜,封了他做两浙大都督。文虎领了大兵,水陆并下,不日便到。贾似道大惊失色,还仗着自家与范文虎素日相识,便想写信去通个情好,正在修书之际,忽又报说怕颜移檄各处,招人投降,来者不拒,内中单指明:“如贾似道投降,不得允许!”似道这番大夫所望,只得登陆到营中与孙虎臣、夏贵去商量迎敌。次日范文虎亲领大兵到来。贾似道只得硬着头皮,同孙虎臣、夏贵领兵出营,列阵以待。似道的意思还想在阵前与范文虎打话,希冀还有个商量。怎当得元兵势大,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卷地而来。宋兵哪里还立得住阵脚,未曾jiāo绥,先自望风披靡,任凭孙虎臣与夏贵两个百般镇压,只是镇压不住。贾似道杂在乱军之中,弃了衣甲,逃至江边,仍上船去,忙叫:“开船,开船。”舟子不敢怠慢,忙忙的解缆启碇,请命:“到哪里去?”贾似道惊魂方定,爸一想道:“我闻得扬州风月最好,到扬州去吧。”舟子领命,乘着顺风,向扬州而这里孙虎臣败下阵来,只得退了入城,设法守御,却不见了元帅。叫人到江边船上去寻时,却连船也不见了。孙、夏二人,叫人四面找寻,哪里有个影儿。寻了三四天,总寻不着,只得写表申奏朝廷去了。谁知贾似道顺着江流,又遇着顺风,不到几天,便到了扬州。他料到芜湖已经失守了,却写了一本奏称孙虎臣卖阵,以致失了芜湖;如今大兵退至扬州,请添兵救应。
    两家本章,不先不后,同日到了临安。此时德皇帝尚在怀抱,故太皇太后谢氏,垂帘听政,天天召见百官,不似度宗的时候,动不动一年半年都不坐一次朝堂。陈宜中又不似贾似道专事蒙蔽,留梦炎虽受了似道的嘱托,却又由不得他一人专权。这天两家本章到了,陈宜中一并呈上,太皇太后看罢,不觉慈颜大怒,说道:“孙虎臣、夏贵还在芜湖,贾似道何以退到扬州?据孙虎臣的本说,败了一阵,便失了似道,可见得他是望风先逃的了。先皇帝在时,他就将军务一律蒙蔽;故先皇帝临终时,有意叫他出去领兵,要看他如何奏报。他今竟然如此,卿等重重的议他一个处分来。”陈宜中领旨。
    太皇太后又看下一个本章,却是御史大夫翁合奏参贾似道的,大约说是:“似道以妒贤无比之林甫,辄自托于伊、周,以不学无术之霍光,敢效尤干燥、莽。其揽权罔上,卖国召兵,专利虐民,滔天之罪,人人能言。乞远投荒昧,以御魑魅”云云。太皇太后看署,连这个本章一并jiāo与陈宜中,又议了一会军事,方才散朝。
    到得次日,百官都纷纷的上本要参似道,内中有一大半是要杀他的,也有几本牵连着别人的。好个望风驶船的留梦炎,恐怕台谏各官,牵连着自己,他却也拜了一本,说:“贾似道卖国求荣,请速正法。”太皇太后到此时,也不等陈宜中议处分,便降旨将似道革职,查抄家产,姑念是三朝旧臣,贷其一死,押解往循州安置。
    陈宜中奉旨下来,即去抄了诏旨,备办公文,正要委人去押解,只见一人上堂拜揖道:“可否求相爷将此差使委卑职去办。”宜中看时;却是会稽县尉郑虎臣。此时团俸满到临安引见,可巧出了这个差使。原来郑虎臣的父亲,是被贾似道害杀的,所以他求了这个差使,要替父亲报仇。陈宜中却不在意,左右总是要妥人的,因此就委了他去。郑虎臣不胜之喜。别了宜中,赍了公文;带了差使,出了临安,策马向扬州而去。似道此时,还在鼓里做梦呢!在扬州打起公馆,天天带了众姬妾去游平山堂,访二十四桥古迹,好下逍遥快活!忽然这一天门上报说:“有圣旨到。”似道便叫进来。门上出来了半晌,回说道:“那位钦差面上恶狠狠的,说圣旨到了,不是叫进来的活,要排香案接呢,并且还带了好些差役前来,不知何意。”似道还料不到有甚事,叫排了香案,开了中门迎接。郑虎臣大踏步昂然而入,当中朝南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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