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加上一鞭赶来,马行的快,早被赶上,鞑兵再加上一鞭,赶在杜浒前面,方才下马拦住要捉。杜浒道:“不要捉,我有些宝物,送与你买命如何?”这鞑兵不懂得汉话,只伸手来拿住杜浒。等后骑到了,内中有几个原是汉人投降过去的,与杜浒传了活,那鞑兵点头应允。杜浒便将缠在腰上的金珠,一齐取出,又撩起衣服叫他看过,并没有了。只看那鞑兵又吱吱咕咕说了几句话。那降元的汉jiān,便代他传话道:“这是我们的队长,我们这一队兵是昨夜到高邮时失路的,如今队长见你这个人老实,不杀你。
叫你引导我们到高邮去。”杜浒故作失笑道:“你们已经到了高邮,还问高邮呢?只这条小路一直去,不到五里远近,便是高邮大路了,还用得着引导么?”鞑兵闻言,撇了杜浒,自上马去了。
杜浒回身寻着天祥、宗仁,告知此事,于是二人轮着背负天祥而走。走到酉牌时分,忽然倾盆大雨起来,苦得无处可避,只得冒雨前行,行了半里多路,见路旁一个坟堂。宗仁道:“好了,好了!我们有避雨的所在了。”
背着天祥,走到坟堂之内,只见里面先有两个人在那里避雨,旁边放着两担柴,象是个樵夫模样。三个进内也席地而坐,慢慢的与那樵夫说起话来,将真姓名都隐了,只说是:“从高邮避兵而来,要到通州去。今夜没有投宿的地方,不知此地可有客店?”樵夫道:“此地没有客店,过往的人都是在庙宇里投宿;但庙宇都在镇上,远着呢!天又下雨,恐怕赶不上了。”宗仁道:“不知二位尊居何处?可能借住一夜么?”樵夫道:“我们家不远,等雨小了,可以同去,不过简慢些。”天祥道:“只是打扰不当。
说话间雨也住了。于是一同起行,宗仁依旧背上天祥,此时天色夜了,黑越越的走了一里多路,方才得到。樵夫敲开门,让三人入内,一面烧起火来,让三人脱下湿衣去烘;一面盛出饭来,三人吃毕,宗仁在腰间摸出一块零碎银子,酬谢了樵夫。又问起:“此去通州还有多少路?此地可有轿子?”樵夫道:“这里去通州,只有五十里路,轿子是没有的,你们想坐轿子么?”宗仁道:“我二人并不要坐,只是这位先生伤了腿,走不动了。”樵夫道:“那么是为走不动要坐的,不是为的要装体面,这就好商量了。”宗仁道:“本来不是要装体面,只要一顶小轿就好;不然就是山轿也使得。”樵夫道:“都没有,我家有一只大箩筐,尽可坐得下一个人。明日请这位先生坐上去,我兄弟二人抬起来,不到一日,就可赶得通州了。”说得三人都笑起来。然而想想除此之外。更无别法,只得依他而行,一夜无话。次日早起,晨餐已毕,樵夫取过一只大箩筐,拴上了绳索,请天祥坐上去。樵夫兄弟二人抬着先走,杜、宗在后跟随,果然申牌时分,便到了通州。天祥索xìng叫抬到海边,始取些碎银子谢了樵夫,寻了一号海船,向温州而去。且说当日派益王镇广州,信王镇福州,那时江西道路梗塞,故益王也同了信王一起,从陆路取道温州而去。走到半路时,忽报说元兵已破了临安,遣铁骑追来,杨淑妃大惊,急请附马都尉杨镇,带兵数千断后。自家同了两位小王,轻车轻骑先行,到得温州,十分狼狈。不到几日,又报道杨镇兵败,被元兵虏去了。杨淑妃十分惊慌,忽报直学士陆秀夫带兵二万来护驾,杨淑妃方才稍定,只得垂了帘子,隔帘与陆秀夫答话。秀夫道:“此时临安已失,论理两位王子,早当就藩,但以时势而论,不宜即去。且在此处扎住,待过了几天,临安百官,总有到此的,大家会齐了从长商议,再定行止为是。”淑妃道:“便是奴也是这个主意,故此在这里守候多天。先生一路辛苦,且请退出歇息吧。”秀夫辞了出来。不数日陈宜中也到了,临安百官陆续到的倒也不少,大家会着议事。陈宜中道:“今三宫北狩,国不可一日无君,益王系度宗长子,宜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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