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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几步,又有人在后面叫道:“叠山先生哪里去?”枋得又回头看时,虽有几个过往的人,却都是素昧生平的。又不知这素昧生平之中,是哪一个叫自己,不觉呆立了一会,方才前行。到处走了一遍,然后回到客寓。天色将晚时,胡仇来访,彼此诉说别后一切。胡仇把伪装出来试探人心,及张汉光合yào,岳忠著书的话,说了一遍。枋得道:“这两种书,可不能冒昧送出去,徒取杀身之祸。我这个并不是怕死的话,就如你今日唱‘道情’所引的,‘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看怎么死法罢了!若是大不能有济于国事,小不足以成一己之名,未免鸿毛xìng命了。这种书,倘使胡乱送人,被那鞑子侦知,或者送非其人,送着那丧心病狂的汉人,倒拿到鞑官那里出首去,加上你一个传播逆书的罪名,又何苦呢!虽说一般的是死于国事,然而岳公荩苦心著撰出来,不能收得尺寸之功,你便速以身殉,未免徒劳无功了。”胡仇道:“老先生见教的极是。我向来送人,都是十分慎密,总是到夜间,潜行送去。他得了书,还不知从何而来的。”二人正在说话,忽然一个人匆匆走进来,向枋得拱手道:“叠山先生请了。”枋得向那人一看,却是个素不相识的。不觉愕然道:“足下何人?从何处会来?尚乞明示。”那人道:“久仰山斗,望风而来。何必相识!”枋得道:“不知有何见教?”那人道:“本省参政,要请先生前去一会。”说看,便有人拿了”福建参政魏天”的官衔名帖进来,道:“轿马都已备下了。”那人道:“就请先生一行吧。”枋得道:“须得先说明白。参政请我何意?”那人道:“当今皇帝,下诏求贤,多少人保荐了先生,怎奈不知先生踪迹。皇帝又诏令各路郡县,一律搜求,所以参政也十分在意,不期今日访着了。”枋得道:“足下又是何人?何以识我?”那人道:“我是参政的门客,今日出来,偶然看疯道人卖yào,听他唱道情后,又见他招呼先生,说出一个‘谢’字。我便留了心,后来在先生后面,叫了两次,先生都回头观看,是以知道实了。又去告知参政,特地来请。”枋得道:“我是一个卜者,别字依斋。那里是甚么谢叠山!足下不要错认了。”那人道:“先生不必多辩,且请去见了参政再说。”说话时,已来了许多仆从,簇拥着枋得请行。胡仇见人多,便自去了。

    这里众人拥着枋得上了轿,一直到参政衙门来。魏天迎接进去,十分恭敬,说道:“久仰先生大节,今日得见颜色,不胜欣幸。”枋得手拂长须,双眼向天,只当未曾听见。天又道:“此时大元皇帝,抚有中夏,求贤若渴。中外朝士,都荐先生。尚望一行,必见重用。”枋得大声道:“你既久仰我的大节,为何又教我失节?”天道:“此时宋家天下,已无寸土,先生更从何处用其忠?古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执迷不悟!先生倘是主意未定,不妨仔细自思。便屈在敝署小住几时,再派人护送先生到京里去。”说罢,便叫人送先生到署后花园里去安置。于是一众仆人,带了枋得到花园里去,在一间精致书房里住下,又拨了两名书僮来伺候,枋得处之淡然。不一会,送到晚饭,十分丰盛,备有壶酒。枋得却并不举箸,只吃了两枚水果。家人又来铺设锦绣褥。枋得道:“我家孝国孝在身,用不着这个。可给我换布的来。”家人奉命换了。到了夜静时候,安排就寝,忽闻窗外有弹指的声音,开窗一看,原来是胡仇来探望。枋得开门让进。胡仇便问:“魏天那厮,请先生来有甚话说?”枋得道:“无非是劝我到燕京去。他也不看看,我们可是事二姓的人。”胡仇道:“先生主意如何?”枋得道:“有死而已。我从今日起,便打算绝食,万一不死,他一定逼我北行,不免打从仙霞岭经过。你可先行一步,知照众人,对了押送我的人,万不可露声色,只当与我不相识的。我死之后,望你们众位努力,时时叫起国人,万不可懈了初心。须知这个责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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