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以为真,一时大乱,无心恋战,簇拥着主将,寻路奔逃。葛离格达也没了主意。正在慌张之际,忽然侠禅匹马撞将过来,马头相并,抡起锡杖,当头打去,葛离格达不及招架,侧身一闪,打在肩上,翻身落马。军中大乱。葛离格达竟被众兵踏成ròu酱,混杀了一阵,鞑兵四散奔逃。
虎臣收兵入城,安民已毕,留下人马,镇守益都。自己和侠禅率领五百禅兵,班师回济南去,李复迎接进城,商议分兵进取。虎臣道:“此时兵马未足,不可轻进,一面招兵买马,积草屯粮,等兵粮足用时,方可四面掠地。”
李复依言,竖起了兴复宋室的义旗,招军买马;一面差细作分往广州、浙江等处探听消息。且说临安杨镇龙,本是当地一个矩富,伯颜兵入临安时,纵兵蹂躏,他家损失不少。他的父亲杨敬和母亲均被鞑子掳去,死生未卜。那时镇龙才一十八岁,乱后访寻父母消息无着,因此立志报仇。与嘉兴柳世英结为生死之jiāo。平日yīn蓄了许多敢死之士,待时而动。生平又专喜济困扶危,临安地面,人家都称他为“小孟尝”。前番江南大饥,他和柳世英两个,暗带了钱米,前去赈济,救活的不少,所有流亡无归之人,都招到临安来。喜得他家广有田园,安置上二千人,并非难事,因此人人歌功,个个颂德。镇龙见人心归服,便坐了船,亲自到嘉兴来,与柳世英商量。这柳世英家世是以蚕桑为业,嘉兴一带的桑园,多半是他私产,因此也是财雄一方,所有种植桑园的佃夫,便是他的心腹。这一日家人来报说杨镇龙到了。便亲自迎出来,执手相见。延入密室,置酒相待。说起举义的事,柳世英道:“这件事必要斟酌万全,方可下手。近来虽据探报,说广州董贤举,惠州钟明亮都约定九月起事。我们虽也答应了九月,然而万一没有机会,切不可卤莽。我并不是畏缩,恐怕画虎不成,被人笑话。近来仙霞岭上各人,既与我们通了气,何不先到那里走一遭,和他们商量一个长策呢!何况我们人众虽多,却都是不曾上过阵的,战将更少,到得那里,或者可以招致几个来,便好行事了。”镇龙喜道,“如此我们便行,”柳世英道:“前回听得狄定伯说:本来他们踞了仙霞岭,招兵买马的甚好;后来恐怕鞑子与他们为难,便一律都改为寺观,众英雄都改了道士和尚。我看这一着很为不妙,这番到了那边,看看形势,好歹劝他们再改回来。果然有险可守,我们也可以有个退步。”镇龙道:“这个且到了那里再说。”于是二人收拾过行李,叫家人挑着同到仙霞岭来,一路上水船陆马,夜宿晓行,不在话下。一天到了清湖镇,天色已晚,便觅客寓投宿,恰好路旁一家大店,招牌写着“张家店沽酒寓客”。二人入内,先拣了酒座坐定,家人把行李放下,酒保便过来招呼,摆上几碟小菜,暖上一壶会稽女儿酒,在二人面前,各斟上一杯。那两个家人自然另桌去吃。酒保便问:“二位还是在此歇宿?还是吃酒便行?倘是歇宿,我们此地有上等客房。”镇龙对世英道:“只怕我们吃过酒,赶上山去,还来得及。”酒保道:“二位是到哪里的?”世英道:“我们是到福建去的。”酒保笑道:“既到福建去,巴巴的赶到山上去做甚么呢?我这里住一宿,明日一早起行,不舒展得多么!”世英道:“那里有一个道士,是我们的朋友,要去看看他。”酒保道:“是哪个山上的?”世英道:“仙霞岭的。”酒保笑道:“客官你弄差了!仙霞岭只有和尚,没有道士。只有马头岭、苏岭、窑岭是有道士的。”世英听了,不免一呆。那酒保便去了。世英对镇龙说道:“那狄定伯明明说是仙霞岭,怎么到了这里,又说不是,莫非有点蹊跷?”镇龙道:“或者这酒保弄不清楚,也未可知。
何况这等事,本来是缜密的,或者定伯故意闪烁其词,更未可定。”
说话之间,只见店中走出一个人来,向二人招呼让酒,便在横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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