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乎比不上,比着城
中的游艇,这便是一只双开门的大船了。只为进了城关,河道浅狭,相府中的大船,不便驶
行,所以华老每到苏州,总把坐船停在城外码头,自己或坐轿,或换小舟,进城关访候亲朋。
有时在动身以前,写信通知亲朋,何日方可抵苏,那么亲朋雇了船只,先在河埠迎候。这是
常有的事,不过今日动身,出于仓卒,亲朋都不曾知晓。杜颂尧怎会听了老祝之言,前来迎
候。这便值得华老惊异不置。宾主进了中舱,华平华吉自和杜升在船头讲话。舟子已解了缆
绳,橹声乃,直进水关。华老不及和杜颂尧叙那寒暄套语,便问他怎么会得着老祝的通知,
预料华某有姑苏之行?杜颂尧笑道:“老太师如何倒问起兄弟来,这是你昨天亲向老祝说的,
来日傍晚一定抵苏,代达敝亲家,雇着扁舟在河埠相候。”华老笑道:“奇哉怪哉,这是老
祝撒谎,老夫何尝说过这句话来。”杜颂尧道:“请问老太师,既没有向老祝道过这句话,
如何不先不后,老太师恰在今天傍晚,舟抵吴门?”华老道:“这件事一言难尽,少顷和你
细谈。”当下嗟叹了一会子,又问颂尧道:“亲翁,你见了老祝,他可曾向你谈起什么事
来?”杜颂尧笑道:“老祝怎有好话说出,老太师不用问罢”,华老听了奇怪,定要盘问根
由。杜颂尧道。“总而言之,‘狗嘴不出象牙’罢了,老太师听他做甚。”华老见他吞吞吐
吐,便道:“亲翁,我们既是至戚,又是好友,老祝无理之言,但说何妨?老夫姑妄听之,
只算老祝放屁便了。”杜颂尧道:“老祝提起老太师,说听得东亭镇上,又开了一家当铺,
规模是很大的。老太师不惜屈尊降贵,天天到当铺子里去察看帐目。”华老道:“老祝完全
造谣,可谓毫无根据。华姓的当铺,除却隆兴当铺,更无别家。况且经营当铺,都由当铺里
的总经理全权掌管,东家并不前去查帐。只不过到了年底,开一份红帐,给老夫过目便是了。
所以隆兴当铺里的事,全由宋悦峰管理,老夫未当顾问。岂有新开了一家铺子,老夫不惮跋
涉,天天去上铺子的道理?”杜颂尧道:“不但老太师这般说,兄弟向老祝也是这般说。只
为府上开设当铺,兄弟谊属葭莩,断无不知之理。多分老祝轻信了人言,以致有这误会。谁
知老祝大笑道:‘东亭镇上新开的大当铺,不是老太师开的,却是小唐开的。这当铺子的牌
号,唤做“康宣当铺,”老太师确乎天天去上康宣的大当。”华老皱眉答道:“上了康宣的
大当,确有其事。”说时便把去年八月十三日康宣投靠情形,略述一遍。杜颂尧道:“记得
这一天,兄弟恰恰造府奉访老太师。”华老点头道:“便在这一天,恰才写过文契,适逢亲
翁光降。老夫知道亲翁怜才心切,曾唤他出去叩见亲翁。他却花言巧语推托不去。当时瞒过
了老夫,事后思量,分明他恐怕破露机关,所以不敢出面。后来冯良材姻侄到来,他和冯良
材是中表兄弟,也是恐怕破露机关,自称有病,不敢出头露面。老祝说老夫上当,这倒不错。
他又说些甚么?”杜颂尧道:“他的说话总是哑谜似的,他又说,老太师贪了一块糖,赔了
一个房。多了一张床,贴了一副装。”华老道:“第一句还有些意思,糖者唐也。这是说老
夫赏识那乔妆书僮的小唐,以下三句是什么解呢?”杜颂尧道:“兄弟那时也只猜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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