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一点,”那位那不勒斯人继续说道,“教皇陛下无疑是怀着最诚挚的本意,所以他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但是他将把他的改革成功地推进到什么地步,那是另外一个问题。就现在来说,当然一切都很平静。在一两个月内,意大利全境的反动分子将会偃旗息鼓。他们会等着大赦产生的这股狂热劲儿过去。但是他们不大可能在不战之下就让别人从他们手中夺过权力。我本人相信今年冬天过不了一半,耶稣会c格列高利派c圣信会的教士们和其他的跳梁小丑就会对我们兴师动众,他们会密谋策划,对不能收买的人他们则将置于死地。”
“很有这个可能。”
“那好啊。我们要么坐在这里束手待毙,谦和地送去请愿书,直到兰姆勃鲁契尼及其死党劝说大公成功,按照耶稣会的法规将我们治罪。也许还会派出奥地利的几名轻骑兵在街上巡逻,为我们维护治安呢。要么我们就采取先制人的措施,利用他们片刻的窘状抢先出击。”
“先告诉我们你提议怎么出击?”
“我建议我们着手组织反耶稣会的宣传和鼓动工作。”
“事实上就是用小册子宣战吗?”
“是的,揭露他们的阴谋诡计,揭露他们的秘密,号召人民团结一致同他们斗争。”
“但是这里并没有我们要揭露的耶稣会教士。”
“没有吗?等上三个月,你就会看见有多少了。那时就会太迟了。”
“但是要想唤起市民反对耶稣会教士,我们就必须直言不讳。可是如果这样,你能躲过审查制度吗?”
“我才不去躲呢,我偏要违反审查制度。”
“那么你要匿名印刷小册子?好倒是好,但是事实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许多秘密出版物的下场,我们知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会公开印刷小册子,标明我们的住址。如果他们敢的话,就让他们起诉我们好了。”
“这完全是个疯狂的方案,”格拉西尼大声叫道,“这简直就是把脑袋送进狮子的嘴里,纯粹是胡来。”
“嗬,你用不着害怕!”加利厉声说道,“为了我们的小册子,我们不会请你去坐牢的。”
“住嘴,加利!”里卡尔多说道。“这不是一个害怕的问题。如果坐牢管用的话,我们都会像你一样准备去坐牢。但是不为了什么事而去冒险,那是幼稚之举。让我来说,我建议修正这项提议。”
“那好,怎么说?”
“我认为我们也许可以想出办法来,一方面谨慎地和耶稣会教士展开斗争,另一方面又不与审查制度生冲突。”
“我看不出你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我认为可以采用拐弯抹角的形式,掩盖我们必须表达的意思——”
“那样就审查不出来吗?然后你就指望每一个贫穷的手工艺者和出卖苦力的人靠着无知和愚昧来探寻其中的意思!这听起来一点也行不通。”
“马尔蒂尼,你的看法呢?”教授转身问坐在旁边的那个人。此人膀大腰圆,留着一把棕色的大胡子。
“我看在我掌握了更多的情况之前,我将保留我的意见。这个问题需要不断探索,要视结果而定。”
“萨科尼,你呢?”
“我倒想听听波拉夫人有些什么话要说。她的建议总是十分宝贵的。”
大家都转向屋里唯一的女性。她一直坐在沙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默默地听着别人的讨论。她那双黑色的眼睛深沉而又严肃,但是当她抬起眼睛时,里面显然流露出颇觉有趣的神情。
“恐怕我不赞同大家的意见。”她说。
“你总是这样,最糟糕的是你总是对的。”里卡尔多插了一句。
“我认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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