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宣惠重重地把茶碗放在桌上,语带愤怒地问道。
旌云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小声些!这样的事传出去,您叫二娘还怎么做人?”
宣惠点点头,说道:“姑姑放心,连世子我也不会说的。”
“这个程朴!衣冠禽兽!比禽兽还不如!负心总是人,说的就是他这种!”宣惠气呼呼地说道,“我必定想办法叫他离了三哥左右!实在太过无耻了!”
旌云一边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您先消消气,处置程先生的事情急不得,万一露了痕迹叫人看出来,可叫二娘怎么活呢?”
宣惠气道:“可恶!实在可恶!上次二娘生病那回,其实就是她小产了,是么?”
旌云点点头,缓缓地说道:“昨晚二娘说,以往程先生总跟她说现在辅佐王爷办大事,成亲先缓一缓。谁知她竟然有了孕,想着不能再等了。刚告诉程先生,他便说老家有妻有子,二娘嫁过去只能做小。”
“她怕闹出来叫秦朗失了面子,坏了他的前程,只好偷偷买了落胎药,所幸性命无碍。”
宣惠怒道:“凭什么要脸面的人反倒被不要脸面的人欺辱?我定要叫这个老匹夫好看!”
等到了晚上裴敏中回来,宣惠依旧余怒未消,他奇怪地问道:“今天你也没出门,这家里头谁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宣惠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人把我的人拐出去这么久,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送回来!”
裴敏中笑道:“后天戎真就该启程了,人家也想好生道个别,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明儿晌午去王府中秋家宴的衣裳你可挑好了?拿出来我帮你过过眼?”
宣惠没精打采地说道:“在架子上搭着呢,你自己去看呗。”
裴敏中一把搂过她,笑道:“别不高兴了,我看你还有一盒珍珠,咱们去书房画出来一套头面样式,拿到店里叫师傅做出来,你说好不好?”
宣惠见他这样用心哄自己高兴,便收敛了性子,与他一同去了书房。
王府平乐堂后院的林花阁里,梁瓒正侧躺在床上看李若兰在妆镜前拿香膏擦脸。她一副刚洗完澡的打扮,头发高高盘起,露出细腻白皙的脖颈,身上没穿那些繁杂的衣物,只将一件长袍松松地裹在身上。
“你用的这个倒是比王妃平日用的还要香,似是玫瑰的味道?”
李若兰淡淡地笑道:“王妃时常用的是玉兰香的,本身就淡得多。这个玫瑰膏子是妾身自己做的。这一夏,待霜亭那边玫瑰开了好些,妾身见花落了也是浪费,不如做了花膏来用。”
梁瓒笑看着她,说道:“你这心思倒好,手也巧,舅母怕是教不来!你是跟谁学的?”
李若兰手下动作一滞,赶忙笑道:“是我们在泉州府时的邻居大嫂教的。她娘家是开香粉铺子的,懂得这些。”
梁瓒笑道:“那也要你聪明才学得会!不过,”他的眼睛看向床头挂着的一幅画,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拿杜若来做。看你这簪子是杜若,床头挂的画儿画的也是杜若”
李若兰垂下眼睑,幽幽地说道:“杜若恬淡,哪儿像玫瑰那般往人心里钻呢”
梁瓒没听见她这句话,只是盯着那幅画细看,突然“咦”了一声。
“这画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若兰猛然转身,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梁瓒指着右下角的一处留白,说道:“这原是有落款的,倒像是被人故意遮去了”
他起身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地刮着画上留白处的颜料。
李若兰走过去急道:“王爷!您别把我的画弄坏了!”说着便要上去夺匕首。
梁瓒轻巧一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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