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越二百二十六年,由立春开始滴雨未下,农田耕地干涸龟裂,裂缝深一尺有余,播种无望又无存粮的农民们纷纷涌入县城京城,希望能另寻活路,由于难民大量涌入,抢夺资源及引发各种治安问题,各地城镇不堪重负,纷纷封锁城门,将难民潮拒于门外。
东越二百二十六年七月上旬,京城内的难民已达上限,城防司下令封锁城门,拒绝难民入内。
京城里随处可见衣着褴褛面呈菜色的难民,城中大部分的医馆药房在难民涌入的最初都十分慷慨的施医赠药,但时日久了,难民们也越来越多,很多医馆药房无法再承受,便默默的撤了爱心台,有些怕惹麻烦的干脆把店门一关,连生意都不做了。
京城唯一坚持着免费治人送药的,只有秋水基与夏候晴的基晴医药堂。
七月的夏日,骄阳似火,烧烤着大地,小一与小四扛着硕大的药桶,哼哧哼哧的搬到门口的换下那只已经空掉的药桶,夏候走过来扫了一眼那条望不到尾的长龙,问小一:“这是今天第几桶了?”
小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喘着气说:“回师叔,已经第十桶了。”
夏候晴皱眉,“我们药堂还有药材吗?”
“所剩无几,撑不过三天。”
秋水基很忙,非常忙,自难民入城的那日起他便一直忙得没时间离开医药堂,若不是夏候晴告诉他医者得先保持自身清洁干净,他极有可能几个月都不洗澡。
夏候晴进入后院的时候,看到额上绑着纱布的秋水基正给一个中暑的年轻女子检查身体,女子的丈夫在旁虎视眈眈,神情极为不喜,语带质问:“这么大一间医药堂怎么会没有女医师呢?”
秋水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转身去查看另一个面色泛青的老妪。一旁的小六识相的递过去一碗药,“令夫人没有大碍,只不过是中了暑气晕过去了。”
男人捧着那碗药十分怀疑:“这么一碗药就可以了?我老婆可是晕了足足一个上午,你那个医师说话可不可信的!”
年幼的小六气得小脸通红,“那是我们师父!”
男人嘟囔着:“那猥琐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医师”
小六气得想大骂,夏候晴过去拉着他到一旁少人的地方,问:“你师父头上是怎么回事?”
小六委屈地说:“早上的时候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拖着一个都快断气的老人找师父医治,师父刚一接手那老人的大限就到了,那几个人非得说是师父治死的,要师父赔偿一大笔钱,我们现在哪里有钱啊?钱全用来买药了,那些人看师父拿不钱来便把师父的头都打破了,要不是我们师兄弟几个死命护着,伤的都不止这么一点点”
小六回过头来看那满院子的病人,“呸”了一声,“这里面坏成水儿的人可不少,没多大的病儿死占着位置,明明一帖药就可以治愈的非得服上三四帖,只有师父那么善良的人才忍得了他们”
夏候晴看着骂骂咧咧的小六医药堂如今被难民撑爆,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当初她一时冲动在城外的难民营里出手救人,很多难民认得她并循着她的名号寻到医药堂来,基晴医药堂本来就人满为患,这下子更是变得拥挤不堪人迭人,而秋水基对病人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不管来多少人他都照单全收,钱像流水一般流出去,药材都已经寻不着地方可买,医药堂工作人员现在都勒紧腰带过日子,清如水薄粥已经喝了好几天,每个人的脸色并不比外面那帮难民好看。
夏候晴走过去拎起秋水基,强横地说:“你应该回去休息了。”
秋水基灰色的眸子已经布满红血丝,声音嘶哑地说:“不行,还有很多病人需要我去救。”
夏候晴冷笑道:“我们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个义务,帮人也得量力而为,再这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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