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神色淡淡,见他不喝了便收回杯盏放到一旁,走到桌案旁坐下,开始整理草药,对他方才问的问题并不作答,“我方才稍微走得远一点,发现山沟那边有不少罕见的草药,对你的伤应该会有帮助。”
说话间,榻上的男子已经下了床,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扶着东西走过来坐下,“你认识我,是不是?”
黑衣女子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完美一笑,摇了摇头,“不认识。”顿了顿,又道:“你打算告诉我吗?”
男子轻呵一声,和她一样摇了摇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不说,我也不说,我们就是两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多好。”
“是呵,和那些能认识你c了解你c整天妄猜你心思的人在一起待久了,你会突然发现,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会比那些熟人更可爱,也更可信。”
闻言,男子的脸色微微沉了沉,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哼一声,点头道:“确实如此,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那些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的人,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推你一把,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院。”
黑衣女子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将他上下自己打量了一番,“你是将军?”
见男子凝眉,她便又道:“我在河边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带着一枚令牌,那是军中调令用的,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伤不像是寻常的伤口,多般都是战场上用的兵器所伤,再看你的穿着打扮,想要猜出你的身份,并不难。算你命大,那条江流只有这里有一处分流入河,错过了这一个河流,你就只能沉降喂鱼了。”
男子面色微沉,“我的令牌呢?”
女子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拿出一只盒子递给他,“你随身的东西都在这里。没想要你竟然还随身带了药,只是可惜了,已经进了水,不能用了。”
男子打开盒子,拿起一只药瓶打开看了看,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又在里面拨了拨,拿起那枚被利刃划过的令牌,虽然已经有些损毁,却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字:清。
清王沈凌清。
俊冷眉角闪过一抹嗤笑,他勾了勾唇角,将东西放好,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黑衣女子,正好迎上她抬眼看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他心下微微愣了愣,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他盯着自己,黑衣女子不由敛眉,“你看什么?”
“我看姑娘不像是普通人,更不像是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沈凌清目光凌厉,紧盯着对面的人不放,“你猜出我武将身份,又知道我是从何处流落至此,更是看了我随身的令牌,如今再听我的口音,依你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黑衣女子先是皱了皱眉,再看他眼底遮掩不住的桀骜之气,顿然又冷冷一笑,将药篮子放到地上,拿起桌上整理好的草药,“我看你今天脸色不错,伤势也有好转,这药量也能稍减一些了。”
说罢,起身离去。
沈凌清跟着起身,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却已经开始结痂了,照这样下去,最多日便没有什么大碍,可以行动自如。
只见那黑衣女子生火c添水c熬药,一样一样做来已经得心应手,只是那一双手着实不像是做粗活的人。
“你不是大邱人。”沈凌清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听你的口音,你是青髓人。”
女子淡淡一笑,“你不知道大邱与青髓正在交战吗?”tqr1
沈凌清一愣,“大邱和青髓?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多久,半个月前吧。”她说着伸手指了指边城的方向,“这附近三城已经落入青髓之手。”
“怎么会这样?”沈凌清有些懵,他不过是受了伤睡了一觉,这才几日不外出,竟然发生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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