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除夕夜着实难得一见,往日里的这个时候,不是风霜便是雨雪,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改变,却是今年今夜有了不同。
容峫手中紧紧握着那根束带,指甲扎紧手心的肉里,鲜红的血染上束带,他却浑然不觉。
历来突然的转变都预示着各种不祥的结果,从顾缘君执意要亲自前往对付夜卿凰的那天晚上开始,他的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预感,顾缘君此行怕是凶多吉少,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就这么坐在寝宫里的软蹋上,等着顾缘君回来,等了一整夜,一直都不敢闭上眼睛,他生怕自己这一闭眼,再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
可是,饶是他整夜没合眼,却依旧没能等回顾缘君,纵然外出搜查的众人什么也不说,他的心里却早就已经有了结果,他知道,顾缘君回不来了。
而今,面对顾缘君的死讯,他悲痛是真,可并没有多少惊讶。
不知道这么呆呆地坐着做了多久,直到听到殿外有人说话,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皇上,祈璃皇华太子求见。”
皇华
容峫心下轻轻念叨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寻了个锦盒将手中的束带放进去,抬袖抹了一把嘴角,应道:“请进来。”
简无衣刚进一门,就凭着自己灵敏的嗅觉嗅出殿内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正要细探之时,就看到一抹人影从内殿走出来。
容峫面上没什么表情,脸色有些苍白,简无衣抬眼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垂首微微行礼,道:“邱帝可还好?”
“朕很好,劳殿下挂心。”容峫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与简无衣一道入座,“这么晚了,殿下怎么来了?”
简无衣垂首,面色平和,看不出什么深意,“我只是听闻邱帝今夜不仅没有如往年一般设宴,更是在几天前将一众朝臣遣散,有些担忧邱帝”他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将容峫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在他持杯的手上。
“邱帝这手”
容峫面色不动,淡淡道:“不小心划了一下。”
简无衣颔首,“顾大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逝者已矣,邱帝节哀。”
“殿下有心,朕与师父都谢过殿下的好意。”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将简无衣到了喉间的话堵了回去,迟疑了片刻,他突然低下头轻轻笑了笑,摇摇头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就是朕却不放心。”容峫突然紧跟着出声,侧身向简无衣看来,比之方才,眸色有了异样,神情略显凝重,“流霆究竟如何了?他受伤失踪这么久了,还没有恢复吗?”
简无衣了然地笑了笑,“邱帝是不相信我军中大夫,还是不相信我?”
容峫皱了皱眉,沉声道:“若说医术,朕自然相信殿下的医术,可是医治流霆的诚意与决心,朕就不好多言了。”
“邱帝放心便是,去答应过邱帝会救活褚将军,就绝对不会食言,就算军中的大夫当真医术不精,还有我,不是吗?”
“呵呵”容峫闻言不由笑出声来,点了点头,“是呵,还有殿下你呢,你可是祈璃神医,当初夜卿凰中了那么难解的毒,都能被殿下的回春妙手给救活,流霆的命想必是不用担心了。”
他说着用眼角余光瞥了简无衣一眼,果见,提及夜卿凰,简无衣的脸色微有异样。
容峫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不过朕佩服殿下的地方倒不是这医术,而是殿下的一片痴心,说起来,殿下的身份会提早暴露,都是拜那夜卿凰所赐,当初她突然遇刺,身中剧毒,朕也是狠狠吃了一惊,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究竟会是谁伤了她,直到后来朕才知道,原来那些不过就是一场计,可怜了殿下那么担心她,为了她,不惜冒险换回祈璃神医的身份去替她解毒,却反被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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