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希望能够在离开前和夜明兽说上几句,但是医务室躺着的金发青年仍旧是沉睡的模样。自从医生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夜明兽已经可以重新撑起人形的伪装,将他最脆弱的一面隐藏起来。
青年的金发柔顺的披散在枕头旁,脸上也找不到鳞甲的痕迹,哪怕医生曾经见过他的兽态,现在也能轻松的将他当做普通的病人对待。禁锢石的影响消除以后,他曾短暂恢复过意识,莫斯还没跟他好好沟通过,就被医生占据了所有时间。
他们不能随心所欲的交谈,即使夜明兽那双湛蓝的眼睛盯着莫斯充满了诉求,却又默契的在人类面前保持沉默。
“他需要休息,所以我给他注射的营养剂里含有安眠成分。”出于为了夜明兽的伤势着想,医生不可能放任他整晚睁着眼睛,静默地盯着天花板。
“那他的伤严重吗?”莫斯知道鲁格的石头对夜明兽造成的伤害没有那么容易恢复,那是一种脆弱的生物,甚至温和得没有攻击性,但是拍卖的一场虐待,几乎将他推向濒死的边缘。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精神状态很不好。”对于病人来说,精神状态是最重要的。
艾尔听到这样的诊断,心里涌起的是愧疚。救援珍兽是他的使命,在见到这些无害又善良的同类遭受如此惨重的伤害,内心对商人的厌恶变得更重。被激怒的珍兽c肆意妄为的珍兽都被划归为“凶兽”的范畴,强者大可不必顾忌人类的胁迫,但是弱者总会为同类的错误去承担责任。
有的时候,艾尔甚至不知道应该去责怪商人的利益熏心,还是强者的追崇权力,只能沉默的进行着补救,尽他所能的去救援那些需要帮助的同类。
但是很多时候,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甚至开始考虑通过另外一种危险途径去解决问题。
他不该这样。艾尔看了一眼沉睡的夜明兽,径自转身离去。
“非常感谢!”莫斯和医生作别,追上了沉默的艾尔,然后和他一起陷入沉默。
夜瑰是暗帝的地盘,他们每一句交流都可能被记录在案,在探望夜明兽的路上,莫斯还故意和艾尔讨论“卡笛的嘱咐”以及“暗帝的慷慨”,假装这是在为脱离卡笛,向他们的任务目标进行最后的道别。
不自然的氛围在进入查克号之后解除,莫斯重新开启干扰系统,开始例行检查飞船的动力能源,为他们新的旅程进行准备。
“有时候,我还挺感谢暗帝的。”莫斯调出查克号的详细数据,说着自己的感受,“十年前,几乎每一次的救援对象都和夜明兽一样可怜。”
因为反抗而受伤的珍兽,因为估算不了价值被商人随意虐待的珍兽,因为过于弱小死在拍卖台上的珍兽,莫斯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却在长久的和平与安全之后,再次闻到属于过去的血腥气味。
德雷的黑市从十年前开始整顿,完全吞并了大部分的杂乱市场,严格的规矩和铁血手段惹怒了不少捕捉珍兽的商人,却在短短半年内让那群利欲熏心的人意识到更大的财富。
健康的珍兽能够卖出更高的价格,悉心照料的珍兽根本一价难求,平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意,暗帝可以做得明目张胆,无论联邦还是帝国都有无数贵人隐瞒身份参与拍卖。在巨大的市场垄断之下,商人更愿意将捕捉的珍兽送往暗帝的市场。同样导致越来越多的市场主动向暗帝靠拢,为了获得他的认可与庇护,直接以他的要求和规格进行黑市管控。
“莫斯,正因为黑市的买卖,才会导致珍兽受害。”艾尔颓败的趴在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连声音都变得冷清。
“可是你也说过,如果能够改善珍兽的处境,方法不论善恶。”
艾尔转了转头,换了个方向贴着冰凉的桌面,“不,那是艾亚说的。”
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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