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月白却已闻声而来。她远远便已看清来人乃是云定,却佯作不知,轻斥道:“放肆,不知主子在屋中静养吗?谁人在此吵吵闹闹的?可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云定知道月白乃是指桑骂槐,便索性逆着他所言,抬脸冲容子奕卧室的方向提高嗓门道:“殿下与王夫赏月途径附近,要秋守院奉些茶水糕点来,这看门小厮却一再阻拦,确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开头几字念得格外重些。
容子奕晕着的这几日,月白日日去求见景离却皆被云定打发了,今日见他主动上门来本想揶揄几句出出气,没料到他竟敢如此妄为。月白虽不晓得今日容子奕与景离在屋里头究竟谈了些什么谈得自己形容憔悴,却晓得容子奕此时必是听不得什么“殿下与王夫”的。她唯有咽下心中恶气,勉强支起个笑模样,道:“原来如此。”她转脸吩咐山花道:“你速去命人准备。”转回脸看住云定,她接着道:“我就在此处等着,东西拿来了我便奉去给殿下。”
见月白的意思是要亲自在门口堵住自己,云定也不再坚持,心道:“总有一天他得出来见人,届时再看不迟。”
二人于是各怀着心思,似笑非笑地对立着闲话打发时间。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认识也十年了。”云定一开口便直捣月白痛处,“上回见你,你还是官家的小姐,和我家主子一样事皇子陪读,那时候我想与你说句话都是不能,没成想现在你与我倒是一样了。”说罢,他啧啧几声,摇摇头。
月白脸色一凉,却镇定答道:“你记错了,昨日我们还见过面。何况你只是王夫侍从,无品无级我却是王府掌事女官,官属从四品,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月白历经了那番起落,其实并不把这些官阶放在心上,只道是虚浮无用之物罢了,此时却庆幸还好有这些虚浮之物好叫她来揶揄云定。
云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强道:“你是大女子,我是小男子,有甚好比的。”
见云定明明是自己先挑起的话题,如今却又耍赖,月白很有几分哭笑不得,同时却也亦有几分嘴仗得胜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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