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回到八岁那年。
云旧寒八岁那年,是宏文二十五年,宏文帝废后另立贵妃为后,随着皇后倒霉的还有一批官员。
其中包括云旧寒的祖父云成朝,云成朝是左仆射,朝堂上心照不宣的下任尚书令,可惜,卷入后位之争,丢官罢职,发配边疆,而云家三百多口,男的全部发配到苦寒之地,女眷尽数没为奴或为妓。
云旧寒父亲云树璞是长子,膝下有两女一儿,长女被发卖的时候十六岁,刚及笄,而次女便是云旧寒,年仅八岁,幼子年五岁。
朝廷有规定,十岁以下的犯人亲属可以有三个月时间被赎出去,如果罪判下来三个月未被赎走,就会被卖掉。
云旧寒一睁眼,回到了还未被发卖的时候,她心跳如狂,难道自己活过来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是在做梦。
突然,头被敲了一下,“二妹妹,你别睡着,地上凉,别像陈家的那个一样。”
还很稚嫩的童音,却装作一副老大人的样子,云旧寒抬头看去,发现是七堂哥云子清,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饿得发白的唇,明明自己都要坚持不住了,却还要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云子清九岁,是云家还关在牢里的一众孩子中最大的,他自觉的担起了长兄的责任。
看到熟悉的人,云旧寒眼眶起了氤氲,愣愣的回答,“七哥,我没事。”
“姐,吃馍馍。”跪在身边的小东西听到说话声睁开眼睛,本能的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放了许久的馍馍递到云旧寒眼前。
“子陽?”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白,那双害怕却坚定要将馍馍让给她的眸子,一切的一切都太真实。
云旧寒将馍馍接过来,云子陽年纪小,却知道二姐是饿晕过去的,虽然他也很饿,但还能忍,只是忍不住噎了噎口水。
云子清甚至怕自己忍不住夺食而别开了眼。
馍馍很小的一块,云旧寒没有吃,而是掰开一块喂给弟弟吃,“我不饿。”他摇摇头,恋恋不舍的别开眼。
“乖,吃了吧。”她说完将馍馍分成三块,递一块给云子清。
云子清不接,固执的摇摇头,“二妹妹吃罢,哥哥不饿。”
“快吃,不然别人会过来抢。”
对于这段牢狱生活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子陽怀里藏了个块馍馍,便惹来其他人的觊觎,最后云子清为护她们姐弟,被打成重伤,最后死在牢里。
云子清看了一眼噎口水的其他人,很快明白了云旧寒的话,伸手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
“快吃,不然就没了。”云旧寒自己吃了一小块,其他的递给弟弟子陽。
子陽年纪小,但家逢巨变,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他早已尝尽人间冷暖,知道姐姐什么意思,很懂事的将馍馍吃进嘴里。
“云子清,你们私藏东西,却不拿出来分,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刚醒来就见馍馍都被吃了,明显长得很壮的张铭指着云子清怒气冲冲的质问。
张铭是武将的儿子,和云子清一样都九岁,但他自幼与父亲练武,身子骨好,在牢里关了两个多月,也没见瘦多少。
云子清吃完馍馍,将云旧寒姐弟护在身后,“馍馍是我长姐送来的,有本事你也让你长姐给你送进来啊,总打别人的注意,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铭以前也是个小霸王,年纪不大,但欺男霸女的精髓却是学了个通透,被云子清一阵抢白,立刻气得脸色铁青,小小的手握成拳头,“一个送来的吃食,我还不屑于吃呢!”
云子清大怒,他如今九岁,已经懂得什么是,也知道翠屏楼是什么地方,不过就是烟花柳巷之地,长姐云彤月十六岁,肯定是被卖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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