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邻居婆婆的指示,庄清妍赶到了城南的精神病院。据说这里并非正规精神病院,至于为何选在此处,恐怕是企图控制福伯的人,想要在程序上更粗暴快捷。
一轮月挂在空中,天地间苍白的冷光中,庄清妍进了医院。
都大半夜了,楼内还能听到各种声音,有的疯笑唱歌,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因拒绝吃安眠药而尖叫,这郊区的夜,听得人心里发毛。
四处打听后庄清妍找到福伯的病房,外面却锁着道铁栅栏,旁边坐着个中年女人,似乎是个管事的,问庄清妍:“这么晚了还来探望?有预约吗?”
庄清妍仰着脸,摆出学生的天真无辜劲,“我是刘永福的外甥女,在外地上学,听说他病了,急忙来看他,也不知道预约这回事。”
管事的眼风在庄清妍大衣兜里飘了飘,“没预约可不好进去。”
庄清妍忙从兜里摸出几张红票子,“大姐,这就算我请您吃夜宵了。”
管事摸摸钞票厚度,摇头,“上头交代了,刘永福不是一般的病人,不能随便让人见我要是偷偷让你见他,万一被察觉,那可掉得大。”
这话更加剧了庄清妍的不安,沈碧如将福伯控制在这,还不许人探望,一定有猫腻。她狠心将腕上k金手链取下,塞到管事手里,“大姐,我来的匆忙,没带太多现金,这就当给您的见面礼。”
管事掂了下手链重量,满意一笑,头朝房间一摆,“进去吧!”
狭隘的房内就只有福伯一人,推门一霎,庄清妍愣住。
这个从小慈爱陪着她长大的老人,过去年过六旬精神矍铄,可现在头发霜白,神情憔悴,短短数月像老了数岁。
见了庄清妍,福伯先是一怔,随后踉踉跄跄奔过来,悲愤道:“丫头,我没有精神病!是沈碧如故意把我送进来!”
“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发现了事情真相!你爸根本不是自己得的病,是沈碧如在新书画室里用了大量超标甲醛的家具你爸在那书画室里呆了一年,算是活活死在这些家具手上了!这女人蛇蝎心肠,之前的温良贤惠全是装的!”
庄清妍震在当场,原本她以为沈碧如至多是图谋庄家财产,却没想到,她不仅是图财,更是害命。
更残酷的还在后面,福伯道:“丫头你爸是活受罪啊!沈碧如在病房逼你爸写遗嘱,你爸不肯,他想把东西留你沈碧如恼羞成怒,为了折磨你爸,居然以治疗为借口,找人活活切开了你爸的气管”
庄清妍只觉天旋地转,脚都站不稳当。她无法想象,那个在世人面前温婉可亲的继母,要有多蛇蝎心肠,才能那般折磨她的父亲,更不敢想象,她至爱的父亲,在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最后,承受了多少非人的痛苦。
她心如刀绞,蹲下身去捂着胸口,痛到极致却哭不出来。
窗外弯月隐入云层,夜色浓如墨,得像看不见光的未来。须臾,地上的庄清妍缓缓起身,对福伯说:“我不能让爸爸冤死”
福伯也擦干了泪,“丫头,其实住院前,你爸就预料自己时日无多,他悄悄立了份遗嘱藏在我这。我们现在想法出去,照规矩,明天沈碧如就该给你爸操办葬礼,到时我们拿着遗嘱去哦,我那还有沈碧如安装致癌家具的证据,届时我们人证物证齐全,大庭广众下揭穿她的真面目!替你爸讨回个公道!”
“好。”
“只是怎么出去呢?”
庄清妍朝窗外瞅瞅,目光再转到屋内,皱巴巴的被单在床上卷成一团,她眸光微亮,“有了!”
十分钟后,病房外的管事过来嚷了声,“探望时间到了!”
房内没动静,管事伸手敲敲门,还是没动静,她推门一看,却见病房内空荡荡,紧锁的窗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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